這就出現了?林羽和彪形大漢都不敢置信的對望了一眼,事情已經非常明了,屋子內就剩下兩個人,而要招的不就是兩人嗎。他倆默契又深情的咋巴咋吧眼睛,自己都納悶了,應該十分慘烈的競爭,竟然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最起碼要有個什麼淘汰賽,或者走後門夾楔之類的小插曲啊,可這還沒熱身就勝利了?兩人顧不得喜出望外,不冷靜的、緊緊的抱在了一起,林羽更是情緒激昂的拿起了老台長的大茶杯……當麥克風,然後深情款款的望著一旁的妙齡女郎:“感謝……感謝……感謝呀!”‘感謝個屁!’妙齡女郎秀眉一擰,心裏這個厭惡,看林羽那嘚瑟樣,恨不得將他一腳卷到馬桶裏,衝到太平洋去。要不是為了任務,就這個德行的在我麵前晃來晃去……我非得擰死他!這個時候,老台長的氣場迸發出來,他雙手向下壓了壓,示意屋裏那兩個半人都安靜。然後屋裏的四個人聽話的收起心神。“下麵我就說一下具體請你們二位來的目的……”老台長目光炯炯的看著大漢和林羽。屋內隻剩下石英鍾的塔塔聲,林羽和大漢眼神癡癡的盯著老台長的一舉一動,生怕漏掉一個字,從而影響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片刻,老台長欣慰的看著兩人,“都明白了吧!”林羽哆嗦了一下,小心的問,“明……明白啥了?”“你們來的目的呀!”林羽嘖了一聲,“老頭,你什麼也沒說,這都是省略號哇!”他求助式的眼神看了看大漢,“你知道這老頭說什麼了嗎?”大漢皺著眉頭,半天,仿佛大徹大悟的點了點頭。“我去……這什麼世道啊……”林羽這個生氣,明明大漢的智商被自己甩爆幾條街,可他非要一副不懂裝懂的姿態,‘虛偽!’林羽在心中狠狠的鄙視了大漢一下。“好啦,好啦,別抱怨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來說說酬勞問題。”老台長向林羽拜拜手。一提到酬勞,大漢沒有反應,他的心思還糾結在剛才老台長的一堆省略號中,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在看看林羽,媽呀一聲,往老台長懷裏一陣撲,跟見了親爹似得,一抹嘴角的哈喇子,目光閃閃的看著老台長,“老頭,您開個價……要是能合上,人家就是你的了。”說完,羞答答的將頭一甩,還一副不情願的神情。說實在的,老台長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尤其演藝圈,五花八門不要臉的人更是數不勝數,可眼前的林羽讓老台長的眼角抽了抽,半天都沒回到原來的位置,‘這小子的臉皮,能擋穿甲彈!’有一分鍾的討價還價時間,最後落槌成交的價錢是兩人一人五萬出場費。大漢的思維才剛剛轉到了兩人的話題,木訥的看了看,似乎想到了及其關鍵的問題,突然暴喝一聲,“我說領導,是不該談下俺們的費用問題了。”“……”“你……”妙齡女郎捂住胸口的手直突,死死瞪著大漢,‘世界真這麼小嗎,這都什麼玩應啊!都聚到一塊兒了!’奇葩,都是奇葩呀,老台長笑的狡黠,妙齡女郎一腦袋黑線,渾身直突。大家定好,三天後,早八點在市郊的廢棄別墅彩排,老台長命令女郎拿出了一份文件讓兩個人簽字畫押,之後給了每人一千塊錢定錢。看著兩人的背影,妙齡女郎輕聲的問老台長,“張台,上麵不是撥了二十萬給應聘的人了嗎?怎麼……”話沒說完,意識到自己口誤,話被硬生生的劫在了嗓子眼兒,膽怯的看著老台長,“張台……我……”老台長已經收起了先前慈祥般的神情,換成了陰森猙獰的麵孔:“小劉……有這回事兒嗎?”“沒……沒這回事。”“這就對了嗎,一會去火鍋店,慶祝一下,這兩個人,真是太和我心意了。”三天後的市郊廢棄別墅邊,平地刮起了幾級打風,卷著些沙土和灰塵。林羽頂著風站了三個小時,台手看了看在道邊花十塊錢買的數碼寶貝電子表,罵了起來,“他奶奶的,說八點集合,這都十點了,怎麼連個人影都沒有,難道被騙了?”又過了十分鍾,除了天空中有幾隻被飛帶過的烏鴉呱呱的叫,哪有人來?一個小時後,林羽氣哼的來到了電視台老台長辦公室,渾身散發出一股混賬勁兒,歹毒的瞪著老頭,就要發飆。那氣勢簡直力拔山兮,大有拆了電視台的架勢。不過老台長是什麼人?一等一的‘高手’在業內也是出了名的二賴子,年齡根本沒有限製他的混賬勁頭,他率先一拍桌子,騰的蹦了起來,手指著林羽直顫抖,“姓林的小子,你……你說說,這一早上你去哪了?”當時林羽就懵了,貓叫似的回答,“我去別墅等你們。”“結果呢?”“沒人來,我自己在那站了三個多小時,臉都被吹腫了。”林羽搓著臉,十分的委屈。“這就對了嗎,我們都在這,你能等到嗎?”“可你們不是定好了在……”“行了,別說了,計劃有變。”老台長不甘心的搖搖頭,坐了回去,“那家別墅的主人說,我們在那裏拍那麼低俗的節目,會影響別墅的銷路,給我們打發了。”“那怎麼辦。”林羽臉兒都綠了,“說好的五萬塊……”“放心吧,少不了你的。”老台長抿了口水,“幸好我有兩手安排,新地點在市南郊區的一座廢棄大樓,去那裏拍,沒問題吧!”“沒問題!”林羽答道,“什麼時候?”“時間緊急,今晚就去。”“……”見林羽不說話,老台長心裏一咯噔,皺起眉毛問道,“怎麼了小林,不方便嗎?”“晚飯……晚飯咋辦!”老台長長舒一口氣,原來是惦記吃,還以為他怯場要跑路呢,“給你那定錢,都消費了?”“……”“行了,在這對付一口吧!”“好喂……”……現在的林羽已經在大樓內待了四個多小時,不到八點,就被老台長像趕鴨子上架似的,哄進了大樓,晚上吃的一個涼的熱狗也早都隨著汗液排了出去。瘮人,這地方太他麼的瘮人了。林羽長這麼大,都沒經曆過這麼恐怖的事情。整幢的大樓,就那麼幹巴巴的矗立在空曠的郊區,四周一個多餘的建築物都沒有,晚上的風比起白天來,陰涼了許多,刮在身上跟貓撓的是的,失修的窗框也噹噹直響,從夾縫中冒進來的風聲如鬼哭狼嚎般。林羽到現在才明白先前老台長那堆省略號說的是什麼,可惜晚了,合同也簽了,定金也都揮霍了,要是臨陣退縮,以他這兩天觀察老台長的為人,非得抽了他的筋。在空曠的建築物中,尤其是陌生的環境,人的思維會不知不覺的把自己帶入一個驚懼的狀態,高度的注意力,甚至會產生些許的幻覺。林羽現在就覺得周圍的空氣仿佛都降到了零下,身上的衣服已經不能禦寒,後背嗖的泛著涼氣,他抱著膀,死死盯著四周漆黑的一片……深邃,神秘。林羽不傻,也沒有受過什麼刺激,多年的市井生活更是將他磨練的‘心胸寬闊’,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低層的人,是個渺小的生物,所以他要付出更多,才勉強可以存活。對於生命的解讀,在市儈的社會中,林羽比任何人都通透,要不早在幾年前就餓死在角落了。他熱愛生命,可以像枯草一樣,即使在凶猛的火焰中被灼燒的體無完膚,隻要留下那麼一絲的希望,它都會在來年開春的時候,頂出厚厚的泥土,從新散發生命的意義。也許在別人的眼中,他是一個傻子,是個十足的屌絲,甚至可以像一條狗一樣的生活,但是在他自己的心中,卻一直在為之付出努力,為之掙紮,所以他覺得自己活的仗義,活的合情合理。可今天是他的劫難日,就算你是一顆稻草,有著過硬的生命力,但是在某些力量麵前,也都變成了浮雲。今天誰都救不了他,因為他麵對的……不屬於這個世界。腰間的對講機沙沙的突兀響起,隨著低頻的電流聲,裏麵響起了老台長的催促聲音,“小林那,你不要總是窩在角落呀,你倒是走走,現在都在直播,電視機前的觀眾都在看著你呢。”林羽嚇了一跳,手忙腳亂的掏出對講機放在耳邊聽。為了五萬塊錢,拚了。林羽一咬牙,身吸了幾口氣,直起了身子,肩頭一架高端迷你攝像頭的led燈光就隨著射向了距離較遠的牆壁。來吧!既來之則安之,誰讓自己窮的就剩條命了呢!大樓中沒有一絲生氣,雖然有實體擺在那裏,可也早已經失去了它存在的意義。幾年前就有傳說,說這裏開始鬧鬼,而且異常凶厲。施工隊的民工,找刺激的驢友,甚至是南遷的候鳥,都在這座大樓中被發現過,隻不過都是屍體,這些都是變成骸骨後,才被發現的。至此之後,這種險地,誰都不敢接近。當然這些林羽都不知道,因為他那頂樓的‘花園別墅’除了夜晚能看看流星,其他任何感知這個世界信息的設備都沒有,而他的朋友圈,更是一些不問世事的人。林羽小心的踮著腳,生怕弄出動靜,因為他不知怎麼的突然感覺到,這漆黑寂靜的四周,仿佛有什麼東西一直都在盯著他,令他頭皮發麻,不住的打著哆嗦。這個地方的氣氛是真的太壓抑,林羽感覺自己現在直起的身子,就像頂著個大麻袋,兩腿的力氣,就要支撐不住。就在這緊張的空氣都結冰的時候,林羽的頭頂忽然想起了細切的高跟鞋聲,沒有規律,卻十分清晰,宛如一個婀娜的少婦在樓上走過。林羽心裏咯噔一下,完了,這是啥來了,大晚上的,誰會這麼有雅興上這來溜達,還是個女人,不是變態,就是……出於本能,林羽感覺大樓中不知什麼時候起多出了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