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竹林處處透著神秘,不知道居住的綠衣男子到底是什麼人。
“竹空,不得不說,你這地方比我那藥廬要好看的多,怪不得弄得你整日都不想出去?”
發出聲音的人終於露出了原本的模樣,是苦中苦,紫陽名義上的師叔,隻是不知他來這片神秘竹海,到底有什麼目的。
“前輩,怎麼有空來我這片破竹林做客?倒是竹空失禮了,應該是竹空前去拜訪前輩才是,隻是竹空心性如此,不願理會世俗界之事,因此怠慢了前輩。”竹空緩緩行至苦中苦麵前,兩人麵前的綠竹竟然自動移開,露出了一片空地。
“做了這麼多年鄰居,今日才知道原來神機傳人還長了一張巧嘴。”苦中苦慢悠悠的走向前來,灰白的頭發仿佛成了他得標誌一般,隨風舞動,卻又幾分放蕩不羈。
“前輩大智,晚輩不及,甚是慚愧。”竹空恭敬得回應道。
“行了,我也不想和你廢話,今天找你,隻為探測神機一事。”苦中苦有些不耐煩,他不喜歡竹心的推來阻去。
竹空看著神情堅決的苦中苦,無奈一歎,隨後將手一攤,道,“既然如此,還請前輩屋裏請,晚輩惶恐。”竹空將路讓開,苦中苦眼神一淩,一道神光從竹林處閃過,瞬間消散了苦中苦的身形。
寂靜的竹林又恢複了平靜,那一叢叢翠竹依舊外搖擺,仿佛能看懂眼前之事。
竹林裏,竹屋裏,兩個人影緩緩出現,苦中苦打量了一眼竹空的竹桌以及竹凳,雙眼冒出一陣精光,嘴裏喃喃道,“想不到你神機天象門的傳承竟然有大道輔佐,怪不得敢和天機相爭,不過,你們的神機術如此奇特,怎麼又會躲在這片竹林裏渡劫。”
“什麼天機,什麼神機,都是世人胡亂之語罷了,若是竹空真能勘透世間因果,又怎麼會應劫而生,若是竹空真能將天機遮蔽,又怎會躲在這天陽學院躲避天劫。”隨後而來的竹空幽幽一歎,豈不知他這一歎,歎的是世間百年。
“世人隻知道竹空能推算神機,卻不知道竹空頂著這副皮囊已過了百年,若是當時不是我不聽師傅勸阻,強加因果,到最後又怎麼會無端的生出一個天劫來?”竹空一臉的悲苦,似是想到了什麼,卻又無可奈何。
“你神機天象門本就是與天作對,又談什麼因果,隻是時機恰巧罷了,莫要放在心上。”苦中苦看見訴苦的竹空,隨即打斷,他今日來本就不是聽他來歎古今之事的,他神機天象門的密辛他也沒興趣知道。
“我說這些隻是想讓前輩明白,因果早已注定,我神機天象門能勘破神機,卻攻破不了神機,我神機天象有大道守護,卻成不了大道,前輩不能強求,得則得,失則失,世事無常,神機也並不是如此準的。”
竹空將目光轉向了窗外,不再看身後的苦中苦,同時收起了剛才那悲傷的模樣,原來他本就不是為了講故事而說,他的心思顯然高過了苦中苦,竹空不在言語,空間倏忽平靜。
“你知道我今天來的目的?”苦中苦威勢頓生,聲音如同九天雷霆降世,在狹小的竹屋內來回回蕩,竹屋內的竹桌竟然晃動起來。
“前輩無需試探竹空,聽竹空一言,天下大勢,無可製止,太陰之輪,終將蔽日,前輩所問乃是諸天神機,莫說竹空測不得神機,哪怕是能測得,也不能為你窺探。”
“那我暫且不問神機,你為我解惑我心中疑惑,看看你神機天象神功,到底能不能攻破我的心境。”
“既然前輩如此執著,那竹空就為前輩測一測神機之事。竹空說完,便突然緊閉雙眼,再無聲息。
竹空的身體透出數百道神光,每一道神光中都隱藏著晦澀難懂的篆字,在道道流光中若隱若現,神光漫天將竹屋遮蔽,漫天的神光突然凝結成一片光幕,緩緩的顯現在苦中苦的眼前。
那一片光幕之上,緩緩出現的是一個巨大的山脈,山脈連綿不絕,好似沒有盡頭一般,隻是從光幕之上,苦中苦便可感受反那磅礴的天地大勢,亙古荒蕪的氣息順著山脈延綿,那一股荒蕪之氣竟然遮蔽了上空,就連天上烈日竟然也隻剩一個圓圓的影子。
苦中苦緊盯著光幕之上的景象,感受著透過光幕而來的荒蕪之氣,他都能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元力在自行運轉抵抗,這天地間到底有什麼地方,竟然能有如此異象,荒蕪漫天,果真能遮蔽神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