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銳在老鷹帶動下,在清風茶館後院見到季成龍。院裏擺著一張石桌,幾把石椅,桌上有茶具,正冒著清雅的茶香。此時季成龍就坐在石桌邊上,身著亞麻襯衫,一副道貌岸然的姿態。見老鷹把陳銳帶來,才笑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老朋友,你總算來了。”陳銳恭敬地說:“久聞季老師是個不凡人物,今日能有機會前來拜訪,實在是本人的運氣……”“是嗎?”在陳銳話音還未落下,季成龍就朝他衝上來,動作迅猛,一下子朝陳銳的麵門襲擊上來。“季老師,這……”麵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老鷹吃驚地說不出話來。不過,就在老鷹驚訝地失去需要功能之際,陳銳卻已躲過季成龍的攻擊,一招借力打力一使出來,就讓季成龍後退幾步遠。雖然隻是簡單的兩招,但卻足以把局麵定下來。“閣下果真是那晚跟我交手的人。”手掌後,季成龍抱拳對陳銳招呼道。見季成龍剛剛襲擊自己是為確定自己就是那晚冒充怪人襲擊他的人,陳銳也抱拳道:“季老師,那晚有些冒犯的,還望季老師見諒。”季成龍說:“可不能這麼說,既然我們都是為找到‘濱江怪人’,那老弟的行為也算無可後非。再說那晚老弟也沒有對我下狠手嘛。”陳銳笑了:“那我就謝謝季老師的理解了。”季成龍道:“老弟,這茶水我都張羅半天了,坐下來一起喝會兒茶吧。”陳銳微笑著入了坐。接下來,三人開始交流起來。不過陳銳很快發現,季成龍在交流時,根本就是胡亂調侃,說得盡是些雲裏霧裏的玄話,讓陳銳著實不知道這貨究竟要表達什麼。鬱悶地跟季成龍扯淡了半天,三人間的交流就草草地結束掉。跟老鷹一塊兒回至尊酒店的路上,老鷹就大為不解地向陳銳問道:“我說老弟,你和季成龍之間的交流怎麼會這麼沒勁呢?”“是呀,我也覺得沒勁,我本來還以為和這季成龍的會有不一樣的交集,誰知道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樣。”老鷹感覺到陳銳的失望,便說:“嗨,不好意思啦老弟,我也不清楚這貨怎麼這麼個水平,要是知道……”陳銳道:“不管他了,反正也就是跟他喝了幾杯茶而已,又沒有吃什麼虧嘛。”老鷹轉而換了個話題說:“還是不甩他了,接下來我要去養老院接安妮和安雅,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呀?”“安妮和安雅去養老院幹什麼?”陳銳很隨意地問道。“去養老院還能幹什麼?當然是去送愛心啦。”老鷹興致勃勃地笑道,“對了,她們去獻愛心的那家養老院,還是你的女神張雅現在待的那家養老院哦。”“她們怎麼跑去那家養老院了?”陳銳驚訝得不得了。“這有啥大驚小怪的?”老鷹輕描淡寫道,“安妮和安雅本來就都是善良的姑娘,她們關心老人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對了,她們這次是去出差,是給老人帶了禮物回來的。”“她們還去出差了?”陳銳皺著眉頭,本能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在你去金蟾島時,她們就被李躍國派出去出差。怎麼的?你感覺很奇怪嘛?”事實上,陳銳的心裏是感到非常奇怪的,但是他還是表現出一副很自然的樣子說:“不奇怪。”“那就對了。”老鷹又拍拍陳銳的肩頭道,“走吧老弟,一起去養老院如何?”為了保護張雅,陳銳現在堅決不能跟張雅見麵,所以他馬上就拒絕了老鷹。…………陳銳本以為自己跟季成龍間經過中午的那場沒意思的會麵,也就不會再有交集。誰知季成龍在當晚就給他打來了電話。本來,麵對一個說話雲裏霧裏的人,陳銳是不想與之有什麼交集的。但出於禮貌,陳銳還是將電話接起。“是的,季老師今晚打電話有事?”季成龍道:“沒事也不會給你這小老弟打電話啊。”被季成龍成為稱為小老弟,陳銳倒覺得挺意外,好半天還是沒想到回應的話。季成龍見狀,道:“老弟你一定是因咱今天中午沒能好好聊的緣故,才沒心思跟我交流的吧?”陳銳心說你都知道我沒功夫跟你扯淡,卻還跑來煩我,你這不是沒事找事嘛?但想歸想,嘴上卻客氣地說:“嗬嗬,難道季老師中午談的都不是重要事?”季成龍道:“老弟你可是聰明人,我中午跟你說的是不是重要事,你心裏還不清楚嗎?再說中午的情況,貌似也不適合咱產生交集吧?”陳銳心想這季成龍也真是人精,竟看出老鷹是個嘴上難把關的主,遂道:“莫非季老師是擔心……”季成龍不等陳銳把話說完,就道:“老弟,有些事咱心照不宣就好,如果老弟有心要跟我談談,今晚就在中午喝茶的地方見吧。”“可您真確定晚上咱們能聊到一塊去?”陳銳狐疑地對著電話問。季成龍卻信誓旦旦地說:“小老弟,我看有什麼事就等咱們見了麵再說吧,我相信,你晚上會來跟我見麵的。因為我相信,你也想從我嘴裏得到你認為有用的信息的。”說完,季成龍從容地掛掉電話,似乎已認定陳銳會去找他一樣。掛掉電話,陳銳立馬陷入一陣糾結中,接下來要不要去跟季成龍見麵呢?這成了他此時最糾結的問題。不過,在經過一番思索後,陳銳還是決定去會會季成龍。如果此番在季成龍嘴裏沒自己想要的東西,那自己頂多就是白跑一趟而已。可自己若是不去見季成龍,恐怕失去的就是一個可能讓自己省下不少麻煩的機會。陳銳去找季成龍時,季成龍已把茶都泡好。見到陳銳,季成龍就像招呼老朋友一樣笑吟吟叫他一起喝茶。陳銳走到季成龍的身邊,道:“季老師,今晚咱是不是應該坦誠相待呀?”季成龍優雅地給陳銳倒了一杯茶,麵帶笑容地說:“當然,老弟你豈能是池中之物啊?我不跟你坦誠相待,那交流有什麼意思呢?”陳銳接過茶杯,慢騰騰地抿了一口,說:“聽說季老師好像搞清楚了那‘濱江怪人’的大致情況,可我不懂,既然季老師已經知道‘濱江怪人’的大致情況,那季老師為什麼要找我呢?”陳銳開門見山,季成龍也不含糊:“因為我很清楚小老弟你的本事啊。”“我的本事?”“是的,要想了解那怪人的真實身份,還得像老弟你之前的思路一樣,對那些最接近濱江怪人的人一一試探。可老哥我自身水平有效,所以——嘿嘿,所以必須請個高手,去對那些疑似濱江怪人的人進行試探。”季成龍信誓旦旦地說道。“可是——”陳銳刻意換了個語氣,“季老師為什麼這麼自信,自己所發現的那些人,是最接近濱江怪人的?”季成龍道:“本人雖然是一個小小的體育老師,但足跡卻遍布全球,對全球一些稀奇之事也多有涉獵,故而對國內發生的一些事,也是有一定自信的。”見季成龍表現出一副極其自信的樣子,陳銳馬上就想到了一個困擾著自己的問題,遂笑著問道:“季老師,既然您如此自信,那這兒還真有一個小問題想要請教一下您。”季成龍聽出了陳銳這是要考驗他,就欣然說:“小老弟有什麼問題,但說無妨嘛。”陳銳頓了一下,道:“季老師,您可曾聽說過‘梅花雨’這一東西呢?”季成龍在陳銳的期待中沉思了老半天,許久才道:“你說的可是東瀛著名的暗器?”陳銳道:“是呀,此暗器源自於東瀛著名的‘五子梅花陣’,可到了二戰結束後,能查得出使用這種‘梅花雨’的人幾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季成龍說:“此暗器是柳生派忍者創始人東野大雄在‘五子梅花針’的基礎上改良的,在二戰結束後由柳生派忍者刺殺盟軍將領時所用。但後來因為東野大雄在親自刺殺米國最高領導人麥克失敗後,米國中情局特地派出了一隻兩百多人的頂級特工,加上挾持東瀛的首相進行鎖國抓捕行動,柳生派的全部忍者據說全都在那次行動中斃命,所以這‘梅花雨’跟著柳生派的一些秘笈,才從此在這個世界上消失掉,甚至連傳言都少之又少,我也是在一起遊玩東瀛的時候,遇到一個曾經參與捕殺柳生派的東瀛特工說的。”沒想到季成龍竟能知道這麼多的信息,陳銳大為吃驚,心想還好自己今天選擇出來跟季成龍會麵,不然這麼好的機會可就真的拜拜錯過了。並且,陳銳還有一個明顯的感覺,這季成龍對“梅花雨”的情況,可能了解得更多。“季老師,既然柳生派覆滅了,那如今這個世界上還有‘梅花雨’的存在嗎?”陳銳倒吸了口氣道。季成龍道:“按道理說,應該是沒有的,但是……”“但是什麼?”在季成龍的話才剛剛問出來之際,陳銳立馬激動地問道。季成龍被陳銳這麼激動地講話打斷,遂也明白了點什麼:“小老弟,你這麼著急著想從我這兒得知這個‘梅花雨’的情況,難道你和這‘梅花雨’有什麼淵源嗎?”陳銳當然不會如實將心思告訴給季成龍,他轉而一臉哀愁地說:“我的恩師當年就是死於‘梅花雨’之下,可惜我這些年一直查找‘梅花雨’的下落,卻一直都沒找到。”說完陳銳又充滿期待地看著季成龍道:“季老師,既然柳生派覆滅了,那世界上真的就查不到這個暗器的下落嗎?”季成龍又猶豫了一下,說:“要說有,還真有,不過那些都是傳言而已,真實度如何我也沒考證過。”陳銳歎息了口氣,說:“對於我來說,興許一個傳言中所含有的信息,都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