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陳銳再一次把汪熙雯約了出來。約會的地方還是兩人之前見麵的那家露天茶點。這一次陳銳要跟汪熙雯談的卻跟飛豹無關。此番陳銳想要和汪熙雯談的,是一件他認為非常重,要且迫在眉睫的事。汪熙雯在接電話的當兒,以為陳銳約她是為反映要事,就欣然赴約了。“說吧,今天約我出來是為跟說什麼事?”一點完要喝的飲料,汪熙雯就直奔主題地問。這一次,陳銳沒上次那麼悠閑的心思了。當汪熙雯一把問題問出來,陳銳就開門見山地說出約汪熙雯的目的:“我這次要跟你說的,是關於顧曉妍的事情。”“顧曉妍?”汪熙雯不解地向陳銳問,“你們倆的事至於這麼神秘地地把我叫出來?”陳銳喝了口咖啡,說:“你是顧曉妍的朋友,所以我把你叫出來是非常有必要的。”“可我根本聽不明白你的意思。”汪熙雯大為不解地問。陳銳放下了咖啡杯,說:“顧曉妍最近在幹冒險的事,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勸她。”汪熙雯說:“哦?”陳銳歎了口氣,說:“最近她可能好幾次暗中去‘極樂世界’酒吧取證。”“取證?”汪熙雯唏噓了起來。“最近是非常時期,我希望你能幫我勸住她。”陳銳誠懇地看著汪熙雯,“你是她的好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去勸勸她。”汪熙雯並沒馬上對陳銳的請求做出回應,而是倒吸了口氣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你覺得我知道些什麼?”陳銳不以為然地問。“你是不是聽到一些和飛豹有關的不良信息?”汪熙雯目光如炬地對陳銳問道。陳銳知道汪熙雯想問的是什麼,就點點頭說:“是聽到一些不好的風聲,所以我不希望顧曉妍卷入其中。你也是顧曉妍的朋友,我相信你會勸好她的。”汪熙雯於是不再糾結,點點頭說:“如此說來,我倒是真該勸勸顧曉妍這傻丫頭了。”說完汪熙雯又對陳銳補充了一句:“我會勸她的,但我現在有個問題想問你,希望你如實回答。”“我突然很想跟你做對好朋友,所以這一次我願意回答你的問題。”陳銳爽快地笑了。他笑得很真誠。“既然你已知道飛豹可能有不法行為,到時你會參進去嗎?”汪熙雯猶豫了會兒,就問出自己關心的問題。陳銳轉而道:“既然你要我如實的回答你,我就如實地回答,我現在也不知會不會參與進去。”汪熙雯睜大眼睛看了陳銳一眼,似乎對陳銳的回答不是很滿意。陳銳隻好補充道:“這得看你們警方給力不給力,你們警方有辦法把這些不法分子繩之以法,我就懶得摻和進去了。”汪熙雯道:“你放心,隻要是不法分子,警方都會將他們繩之以法。”“如此說來,我可以給你個肯定的答複,我絕對不會摻和這件事。”陳銳信誓旦旦地保證道。然後,二人之間就沒再交流什麼了。…………濱江市南郊,一座廢棄的工廠。地麵上的雜草已長了一人高,茂盛的雜草將一半的工廠隱沒在枯黃色之中。廢棄的廠房到處充斥著頹廢的味道,猶如一座已被遺棄許久的墳墓。突然,一輛黑色的福特轎車迅速壓過一片雜草,行駛到廢廠房的大門前。然後,從車上下來一個身著黑西裝的男子,此人便是飛豹的心腹愛將黑虎。黑虎來這麼個鬼地方幹什麼呢?他當然不會幹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事情。黑虎下車後,臉上的表情一直是黑沉沉的,一副非常慎重的樣子。下車後,黑虎並沒有隨便靠近大鐵門,而是保持一定距離對著黑洞洞的廠房自報家門道:“鄙人黑虎,飛豹幫飛豹哥手下,想跟朋友好好談談。”黑洞洞的廠房裏靜悄悄的,根本沒人回應他。“鄙人黑虎,請朋友給我回應一聲。”黑虎絲毫不放鬆,繼續對陣黑洞洞的廠房道。蕭條的廠房裏先是傳出一陣咳嗽聲,然後聽到一聲僵硬的回應聲:“黑虎君,知道我是誰麼?”黑虎說:“東瀛的朋友,雖然我不能知道你的身份,但我知道閣下的目標跟我一樣,都是想要陳銳命的人,所以我們老大才派出我來,跟你進行合作的。”話說完,黑虎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閣下現在也需要一個有資格跟你合作的夥伴。”黑虎的話一說完,廠房裏就走出一個衣衫襤褸麵色蒼白的青年男子。該男子的臉色比黑虎更冷。那是一種如同死人膚色的蒼白。“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的?”青年見到黑虎,就先問出這問題來。該男子在說話的當兒,始終對黑虎保持警惕,仿佛此番隻要黑虎稍微一個不小心,他將會讓他親頃刻間命散黃泉。黑虎說:“在濱江這個地界,能讓我們飛豹幫不知道的事很少。再說,我們也一直想找閣下合作。”青年說:“你們打算跟我們怎麼合作?”黑虎說:“現在你受傷了,我相信你所需要的幫助是很多的,必須醫療藥品、通訊聯絡方麵的需求,我們都可以為你提供。再說你的同伴基本上都報銷了,在刺殺陳銳的方麵你也需要一些人給你配合,而我們手下有的是可以提供給你幫助的人。”青年淡淡地說:“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你們不是已從中東把巴薩姆請來了嗎?”黑虎說:“我們請巴薩姆的人回來是為殺掉陳銳,可他們的目的卻不是殺死陳銳,他們是要把陳銳帶回中東。所以我隻能重新找到跟有共同目標的合作人。既然你們和我一樣,都想把陳銳殺死,那我自然就找你們合作了。”“你的說法是吸引人的,但前提是我該如何相信你?”青年表現得更加警惕。黑虎說:“閣下的本事我們見識過,在合作的過程中閣下若發現我們有什麼問題,閣下大可馬上就殺了我,我想閣下若要殺我應該沒什麼問題吧?”這番話更具備誘惑力,青年點點頭說:“行,我相信你。”黑虎黑大方朝青年笑笑,說:“請閣下說說看你的需求,我現在馬上為你提供幫助。”青年說:“好,現在我需要一個隱私性好的住處,需要一個信得過的醫生。等我養好了傷,我們再研究如何對付陳銳。”黑虎點點頭,說:“沒問題,請閣下跟我上車,上車後咱們再從長計議。”…………周末早上,陳銳接到的江妙影的電話,說是要約他見麵的。陳銳原本也打不定主意要不要跟江妙影見麵,但電話一旁的於娜卻小聲提醒陳銳,建議他應該去更跟江妙影見個麵,順便在見麵後把搬出別墅一事說下。於是陳銳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就答應與之見麵。跟江妙影見麵後,江妙影便讓陳銳開車,說正好也沒吃午餐,讓陳銳陪她吃午餐。吃飯的地方選得很隨意,市中心的星巴克。點完要吃的東西,當陳銳準備把要搬出別墅的想法說給江妙影聽時,江妙影卻先行一步道:“傻小子,知道姐今天約你出來是因為什麼事嗎?”陳銳陪笑說:“姐,既然是您約我出來,自然就不會有什麼壞事。”江妙影說:“那倒不一定,也許我接下來要跟你說的可能是件傷感的事。”陳銳怔了一下說:“姐,到底是什麼事啊?我聽您這麼一說,都覺得您現在跟我說話的感覺都有些不對勁啊?”江妙影便不再跟陳銳繞彎子了,說:“傻小子,張雅後天就去國外了,此番出去至少得學習半年。你說你跟她間的離別,是不是一件感傷的事呢?”是呀,心愛的人馬上就要去國外,可能半年內都見不到她,這當然是一件感傷的事。陳銳刻意笑了笑說:“姐,張雅出國深造是一件好事,這怎麼能說是傷感的事呢?”“傻小子,人家小姑娘都要走了,你不去跟她好好交流交流?”“算了,我看還是不見為好。”江妙影似乎看透陳銳的心思,說:“傻小子,是不是感覺相見不如不見呀?”陳銳說:“哪裏,我覺得現在張雅的情緒好不容易穩定下來,我看我還是別去招惹她。畢竟她將要出國,我還是讓她心如止水地走吧。”江妙影說:“可你就這麼讓他走,恐怕她的情緒也不可能那麼快就可以恢複的吧?”陳銳沒說話,現在他的心情亂的很,所以他心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傻小子,經過最近跟張雅的接觸,姐知道她是個不錯的女孩,所以我覺得在她離開濱江前,你該把彼此間的誤會解釋清楚。這樣對你們都沒有大壞處。”江妙影耐著性子說,“我知道你是擔心讓你的對手知道你和張雅之間的感情,會對張雅有所不利,但現在張雅都已經離開濱江了,你還擔心什麼?”“姐,謝謝您對我和張雅的關心,但我知道這事該怎麼處理。”“你是個成年人,既然知道該怎麼做,我想我就沒必要多說了吧。”陳銳點點頭,應了一聲“嗯”,便開始默默地吃起東西。午餐快結束之際,陳銳才想起一件事,就咳嗽道:“姐,我現在有件事想要跟您說一下。於娜說在別墅住的很不習慣,所以這兩天一直嚷著要搬走,所以……”江妙影喝了口紅酒,說:“所以,你也想搬走對吧?”陳銳點點頭,說:“是呀。”江妙影說:“既然如此,姐理解你的決定。”“姐,您真的理解?”陳銳表現得有些欣喜。“當然,不然姐還能再說什麼呢?”江妙影溫柔地笑了,“但是姐由衷地希望,以後你要是真的遇到什麼地方需要幫忙的,你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姐。”陳銳笑了:“姐,您放心吧,我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