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茉莉在哪!”我生氣地問道,話裏帶著火藥味。
“徐茉莉在哪兒?嗬嗬,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那個背影一轉身,我愣了一下,竟然是剛才給我們引路的那個人。
那個人直接拔出一把刀,向我砍了過來,我趕忙躲過。現在這樣的刀隻有在電視裏麵才能看到,我雖然想到他會直接來硬的,但是真沒想到他會拿出來一把這麼長的刀。我本來就不會什麼功夫,現在人家又拿了一把大刀出來,哪能打得過。
險險地躲過幾招之後,我趕緊往回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在往回跑,反正是轉過去跑的,先躲過這一劫再說。那個人的身手明顯比我好,但是我是拚了命的在逃跑,他想追上我也沒有這麼容易。
“你以為你真的能跑掉嗎?”那個人在後麵喊道,“你早已經著了道,隻是自己還不知道罷了。”
我哪能相信他,信他年都能過錯。就接著悶頭逃命。直到踩到一個深坑栽了下去,才停下來。我氣喘籲籲的爬起來,往回張望,後麵已經沒有了他的影子。我又向周圍瞅了幾眼,還是不見他的人在哪裏。這才放下心來。
我怕被他發現,就坐在花海之中休息,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正在休息著,我突然看到腳下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爬,黑色的,一條一條的,我湊過去仔細看了看,不正是在徐茉莉她姥姥門梁上掉下來的瓦罐中的那種黑色的蟲子嗎!
我心裏一驚,壞了,著了道了。怨不得那個人說我已經著了道了,原來是這個鬼東西。這裏本來就渾渾濁濁的,這彼岸花開得又特別鮮豔,自己的注意力全被它吸引過去了。心中暗罵自己大意,怎麼就不知道檢查一下這底下有沒有蟲子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小心駛得萬年船。
轉念一想,也是無奈,因為我就算知道這底下有這蟲子,估計我也會跟著徐茉莉過來的。那個時候要是知道的話反而會畏手畏腳,弄不好還給她填累贅,雖然我知道自己也差不多就是個累贅了。
我趕緊捋開褲腿去看,就見腿上還有幾隻在往上爬,肉裏麵已經能看到有一縷一縷的黑色的線,一動一動的,但是絲毫沒有疼痛感。
現在的我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直接用手把那幾隻還在爬的拍掉,然後把自己身上本來就短半截的衣服又撕掉兩條,把褲腿紮上。雖然我知道這樣不會有太大的效果,但是我要是不做好這些,實在是不能安心走。
做完這些,我才開始接著走,雖然我不知道方向是如何的,但是憑著感覺我自己找了一個方向。我覺得如果我朝著一個方向走,不管怎麼樣總比留下來等死的好,說不定運氣好這片花海比較小,就讓我走出去了。殊不知,若是走錯了方向,就算走一輩子,也走不出這裏。
周圍除了花就是花,可是我一點欣賞的心思都沒有。走到現在,都沒碰到一隻鬼在這裏逗留,可想而知這片花海有多麼的可怕。我想,要不就直接吐出銅錢回去吧,說不定還能救我一條小命。可是我又放心不下徐茉莉。
人就是這樣,在這種關鍵的抉擇之中總是猶豫不決。我竟然還能想到一個比較無聊的問題,“我和你媽掉水裏,你救哪個?”救了這一個那一個就會死,救了那一個這一個就會死。這種時候猶豫往往就是兩個人都得死,要是抉擇,你又下不了決心放棄任何一個,這樣的思想鬥爭到最後,說不定最後三個人都會死。
其實我的腦海裏知道該做哪一步,吐出銅錢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到上麵去找她媽媽來救她。我現在就算待在這裏對這整件事也是於事無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還提救人。
我努力的說服自己不要瞎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這件事情傳到他媽媽那裏。她姥姥做鬼多少年了,很有可能已經不是她姥姥了。你要是不做好決定,不隻你會死在這裏,連徐茉莉也會死在這裏。
我給了自己很多離開的理由,但是都不能完全的說服自己。我怕上一次的分手就是最後一次見麵。我用舌頭拱起那枚銅錢,閉上了眼。周圍沒有一絲聲音,一切都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