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箬,過來坐,學姐給你介紹介紹,這位呢,是我最最仰慕的學長楊冠超,大四的時候獲得全國電子競賽一等獎。電氣工程學院絕對的大牛。現在讀研一,單身哈……”老鄉聚會上,李瀟把青箬拉到楊冠超身旁的座位上,滔滔不絕地介紹著,仿佛楊冠超不是一個人,而更像她傾力兜售的商品。
“學長好!我叫陳青箬。”青箬最不習慣這樣的場合,雙手抓著衣角,有點不知所措。而當她定睛去看這位學姐口中的“大牛”時,不由得暗暗叫苦:原來,這“大牛”正是上周風雨裏跌倒在她麵前的那個眼鏡男!青箬一時間無比尷尬,想找借口離開卻被李瀟按在椅子上無法動彈。
“學妹好。喝什麼飲料呢?我來給你倒。”楊冠超似乎並未認出青箬。
“哼,學長,原來以為你與眾不同呢,看來也跟我們G大的花癡男們沒什麼兩樣,一看到漂亮學妹就不理我了。你就沒問我要喝什麼。”李瀟誇張地撅起嘴。
要死!李瀟的話讓青箬更加的不自在。
“我隨意的,”青箬尷尬地說,“要不來點橙汁吧。”
楊冠超拿過青箬的杯子,小心翼翼地倒了杯橙汁遞給她。然後笑對李瀟說,“按規矩就要照顧新來的呀。”邊說邊拿起李瀟的杯子倒橙汁。
“要死要死,我才不喝橙汁。來,上啤酒!今天我介紹了小學妹給你,你可要敬我三杯!”李瀟是青箬所在校學生會文體部的部長,性格和男孩子一般無二,除了一張能說會道的嘴,還有一個什麼酒都能裝進去的胃。
“女孩子整天嚷嚷著喝酒成什麼樣子?我用啤酒敬你,你用橙汁吧。”楊冠超說道。
“那不行,學長你可是我久仰的大神,跟別人用橙汁喝那是理所當然,跟你可是萬萬不行。”李瀟拿起啤酒瓶,嫻熟地在桌角磕掉瓶蓋後,給倆人各斟一杯。
青箬暈暈乎乎地夾在倆人中間,感覺做什麼都不妥。一起聊吧,又真不知道說些什麼。隻感覺自己完全是多餘的。隻能借故去洗手間,在裏邊蹲了半天後才出來。那場飯也自然吃的索然無味,散場後除了收獲一張整整齊齊地碼著姓名、專業、電話號碼、QQ號的聯絡表之外,隻有一肚子的尷尬。
三四天後,青箬收到一條陌生人發來的短信:學妹,這周末有空沒?我請你去大唐芙蓉園玩吧?
誰發來的?連名字都沒寫。去,去個鬼呀!
青箬正想把短信刪除,突然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忍不住打了個寒噤。一通亂翻找出那張被她隨意丟在抽屜裏的同鄉聯絡表之後,迅速地找到號碼一對,果然是楊冠超!
這家夥想搞什麼?青箬滿腹狐疑。他到底是真沒認出我還是假裝沒認出我,為什麼偏偏要找我跟他出去玩?不會是想招來整我吧。青箬一時間沒了主意,不知道怎麼回複。歎了口氣,把手機扔在了桌子上。發生“咕咚”的響聲。
“哎吆喂,大小姐,怎麼了?誰惹你了?你折騰這個啞巴東西幹什麼?”薛美是蘇州姑娘,皮膚極白,五官精致,說起話來細聲細語,宛若鶯啼。天生的大花癡,平生最喜帥哥與娛樂八卦,別無所好。人生第一誌願為覓得貴婿,供她衣食無憂,美美地活著。
“美美,你幫我參謀參謀,我的一老鄉學長約我去芙蓉園玩,你說我去不去啊?”
“當然去啦。有人約,蹭吃蹭喝蹭玩,多好啊。你別猶豫了,說不定還是個金龜婿或者潛力股呢。”
“問題是,哎,我前邊得罪過他。總之,我看到他,有點怕怕的。但也說不出哪裏不對勁。”青箬巴拉巴拉地把那風雨之傍晚發生的事情以及跟楊冠超相識的過程,統統向薛美講了一遍。
“哇塞,青箬你趕緊出手吧,這貨肯定是潛力股加未來的金龜婿啊,我們學校電氣專業在全國都牛氣哄哄的,他又是電氣學院的大牛。你賺了,別猶豫了,趕緊回短信,一定要去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啊。”薛美兩眼發著花癡。
“有你說的那麼好嗎?那為啥到現在還單著……”
“這你就不懂了吧,單著的男人分好幾種,第一種是埋頭於學習或工作無暇顧及兒女私情;第二種是牆頭草一邊倒的單戀,心有所屬卻求之不得;第三種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就是受了情傷尚未複原;最後一種就是出品太次,無女問津。那就隻能怪爹怪媽怪他自己了。”薛美說起這一套來,向來滔滔不絕、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