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朱林、薛美、江羌柳一早就拎著早餐來了醫院。看到薛美,青箬異常激動。
“美美!”她完全沒有想到薛美會來,差點要哭出來了。
“青箬,你好些沒?還有哪裏難受嗎?”薛美輕輕地給了青箬一個擁抱。
青箬止住欲奪眶而出的眼淚,開心地笑了。
“我好了,能回學校了。美美,謝謝你,我真的好高興!”
“青箬,還有更叫你高興的呢,美美昨晚搬回宿舍住了。”朱林不願意“吃虧”,也到病床前抱了青箬一下。
“真的?天啊,我都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行啦,看你們摟摟抱抱的,也不來點實際的。都一邊去,我來伺候青箬吃飯。”
江羌柳笑著把宿舍的兩位姑娘擠到了一邊。
吃了早飯,辦完手續,江凱開車把四個歡天喜地的姑娘送回了G大。
到了宿舍一看,除了薛美的東西都搬回來外,青箬的床上還多了三個可愛的毛絨娃娃,憨態可掬地並排坐著,直占了小半張床。
“親愛的,知道你最喜歡這種娃娃,我們就每人送你一個。喜歡嗎?”朱林滿臉期待地看著青箬。
“太喜歡了,我好愛你們!”青箬欣喜萬分地輪番和三位舍友抱了一遍,但馬上又誇張的麵露難色。
“親們,弱弱地問一句,我的床被它們占了,我睡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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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冠超把青箬的手機和包送到G大給了朱林,然後就回去收拾行李了。他雖然神色憔悴落寞,卻也淡定了很多。
這麼多年來,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嚴整規劃、精確計算的生命出了錯,是時候重新開始學習如何去愛了。
楊媽媽鍾卉得知兒子分手的消息,埋怨青箬耽誤了楊冠超幾年,但想到自己手裏還有大把的姑娘可以推銷給他,便立馬又像打了雞血般來了勁。楊明義則為青箬不能成為自己兒媳扼腕不已。
楊離開西安的那天,晴空萬裏,是難得的好天氣。立在火車站廣場上,抬頭望著熟悉的城牆,8年歲月如滾滾流水般在腦海裏一湧而出。
“宮牆柳,芙蓉湖,飛瀑崖前笑秋風。為尋唐跡踏園盡,卻疑風景萬千重。待晚近,上層樓,琉璃宮闕畫欄憑。莫道虹霓掩古色,別有銀光照穹窿。”
他想起07年遊芙蓉園的那日,青箬的即興填詞。當時在火樹銀花間,立在瀟瀟秋風中,看她的長發隨風飛舞,露出潔白如玉的耳垂,他還曾問她為何沒有紮耳洞。
“我不喜歡刻意打扮自己,這樣就挺好。”
他清晰記得,她的笑容淳樸清新。這個淡雅如蘭,頗有古典氣質的姑娘,從此永遠留在了他的記憶中。
不勉強不要求。愛,就是把她放出自己精心編織的牢籠,看她在碧海青天展翅遨遊。
楊冠超淡淡笑了笑,往事如風,就讓它隨風吧。
“楊冠超!”楊在轉身走進火車站驗票口的一瞬,聽到有人叫他。
“青箬!”他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回頭喃喃自語般地叫了一句,卻清晰地看到確實有一位女生向她走來。
隻是這個人不是陳青箬,而是秦珊珊。
她托著行李箱,跌跌撞撞地向他跑來。一瞬間,他明白了為何之前她會那麼詳細地詢問自己去深圳工作的事情。
“你?”楊冠超有點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