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神秘文字再現(1 / 2)

窗欞裏卡著的蒙蒙和門外的腳步聲整整折騰了一夜,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著的我已經不記得了,醒來時一切又恢複如常,除了一陣陣涼風從那扇打碎的玻璃窗吹進來,地上已經沒有任何水漬了。“醒了?”突來的聲音從門口響起,我猛地睜開眼,“啊!”突來的光線刺痛了眼,閉了好一會兒才適應過來。“小姑姑?”不,等等,殷泣!我猛地回頭,幸好旁邊空無一人,顯然殷泣已經離開了。“怎麼了?”小姑姑一邊揉著眉心一邊朝窗欞邊走,低頭看了眼地上破碎的玻璃,“昨晚發生了什麼?”“啊!”我眨了眨眼,決意搪塞過去,一定不能讓小姑姑知道殷泣在家裏過夜了。“沒有啊,可能是那個小孩鬧著玩,把石頭丟進來。”我打著哈哈從床上爬起來,視線不經意落在小姑姑身後的走廊牆壁上,“小姑姑,那是什麼?”小姑姑冷哼一聲,“還想問你呢?”“問我?”我連拖鞋都顧不得穿,跌跌撞撞衝到走廊裏一看,隻覺得腦袋裏嗡嗡一陣直響,整個人都不好了,走廊裏的牆麵上到處都是不知道什麼東西寫上去的奇奇怪怪的文字,黑乎乎的,偶爾風一過,會散發出一股濃鬱的惡臭。“別看了,是淤泥。”小姑姑雙手還胸,冷冷的看著我,“昨天到底怎麼回事兒?金四喜說,你又去找殷泣了?”我幹巴巴的笑,頭皮一陣陣發麻,“那個,不是為了案子麼?”“案子?”小姑姑冷哼,“我不是讓你不要牽扯進來麼?”“我也不想牽扯進來啊,主要是主編不同意啊!報社裏的鐵娘子發了話,我還能真不跟?而且。”我頓了頓,蹲在走廊裏對著滿牆的古怪文字研究了起來。我從沒見過這種文字,既不像是中國漢字,也不像是英文,“小姑姑?”“嗯?”“你見過這種文字嗎?”我指著牆壁上的文字,心裏總有些不太好的預感。四起失蹤案都跟這些奇怪的文字有關,每個孩子在失蹤前都留下過奇怪的文字,那麼,破解這些文字是不是就是解開這些謎團的關鍵呢?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其實也並不覺得小姑姑能給我什麼答案,隻覺得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條線在牽引著我,把我拉向一個奇妙的世界。許久,久到我幾乎忘記了時間地點,小姑姑伸手推了我一把,“怎麼了?”小姑姑皺了皺眉,“別看了,跟幾個失蹤案裏四個孩子留下的文字一樣。”“那這些是什麼字?”我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目光期待的看著她。“不知道。”“你覺得,三叔能知道麼?”三叔在曹家是個異類,或者說是雞肋,雖然天分極高,卻是個沒有野心的,不過我記得小時後三叔特別有語言天分,也對各種古代文字有所研究,一開始我是把這事兒忘了,現在想起來,沒準三叔能認識。小姑姑冷笑兩聲,“你能找到他?”我訕訕的笑,一邊往樓下走,一邊說,“有個事沒跟你說。”“說什麼?”小姑姑停下腳步,站在樓梯口,我走在前麵,回身看著她得仰著頭,“前幾天我見過三叔。”不僅見過,三叔逃跑之前還不忘給我留了個小紙條,上麵有他的地址,隻是這會兒不知道還在不在那兒了。小姑姑並不奇怪,哼了一聲,抬腿從我麵前走過。我愣了愣,摸了摸腦袋,什麼情況啊!草草吃過了早飯,我拿著相機把走廊裏所有的文字全部拍了一邊,然後躲在一樓開辟出來的一個小暗房裏把照片洗了出來,一式兩份,一份給女魔頭蔣梅交差,另一份是要帶在身上,回頭去找殷泣。上海的天總是說晴就晴,說陰就陰,我才剛進報社門口,外麵就下去了大雨,報社裏略顯有些冷清,琴清和柳如眉估計也是被女破頭給拍到林委員家去采訪了,曹彬也不在,蔣梅的辦公室門開著,一名穿著黑色長衫的男子背對著我站起蔣梅辦公桌前,我微微愣了愣,殷泣?看那背景應該是殷泣沒錯,他來報社幹什麼?我揣著疑問,連忙走過去敲了敲門,“副主編。”蔣梅從辦公桌後探出頭,臉上的表情不太好,微斂的眼瞼有些發紅,也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兒?“你來的正好,過來。”蔣梅朝我招了招手。“嗯。”我應了一聲,懷裏抱著牛皮紙袋,走到殷泣身後輕輕推了他一下,“殷泣,你怎麼……”我愣愣的看著對麵的男人,整個人仿佛如遭雷劈,“你,誰啊?”根本不是殷泣,他比殷泣要胖一些,所謂的胖,並不是真的胖,隻是殷泣太過於單薄,而麵前的人胖瘦正好,多一分則胖,少一分則瘦,一張白淨的臉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五官沒有殷泣那麼具有攻擊性,總之,用公子世無雙來形容麵前的男子真是再貼切不過的了。“曹縷縷?”男子微微一笑,伸出手,我低頭看了眼遞到麵前的手,不由得愣了愣,好美的一隻手。“額,是我,你是?”我虛虛的握住他的指尖,一股沁涼的感覺瞬間從想貼的皮膚滲進血液裏,說不出的舒服。骨節分明,指骨修長,觸感如上好的溫玉,便是這一雙手,便能夠讓人神魂顛倒。“周涵。”周涵?“你好,曹縷縷。”我笑著再次做了自我介紹,並不做痕跡的抽回手,決不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登徒子一樣我這人家的手在此意淫。“我知道。聽蔣副主編說了。”周涵笑起來的時候眉眼仿佛初春盛開的迎春花,讓人特別的舒服。我怯怯的看了眼臉色不大好的蔣梅,心說不是批得我體無完膚吧!蔣梅訕訕的笑了,“縷縷你來得正好,我現在就正是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周涵周先生將是咱們報社新任的主編,大不列顛回來的高材生。”我聽著蔣梅話裏帶著譏諷,忍不住偷眼看了周涵一眼,暗道,這人什麼來頭啊?全報社的人都知道,老社長要退位,最有可能接手報社的就是蔣梅,沒想到半途橫插出一個留洋回來的周涵,蔣梅心裏估計已經堵得恨不能把周涵揉吧揉吧扔下水道裏衝走。“曹縷縷。”“啊!”我還沒從思緒裏轉出來,就見周涵居高臨下的看著我,鏡片折射出的光打在臉上,莫名的讓人有些不安,“周,先生?”我試探的問,周涵笑著搖了搖頭,“叫我周涵就行。”我嘎嘎的摸了摸頭,甘笑道,“周涵。”說完,猛地想起自己跑進來的目的,連忙習慣性的把手裏的牛皮紙袋放到蔣梅的辦公桌上,輕輕推倒她麵前,“昨天我找到了蒙蒙失蹤的地點。一座老宅子的後院人工湖裏,四個孩子,都是溺死的。”我把昨天晚上遇到大章魚的事兒自動屏蔽了,主要是說了蔣梅也不會信,她這個人啊,用殷泣的話說,絕對是那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隻要她沒親眼看見,她肯定不會信,況且,就算她信了,報道上也沒法寫。“我知道,淩晨巡捕房出動了大批的警力,已經去打撈屍體了。”蔣梅淡淡的說,我微微一愣,沒想到她如此神通廣大,連這些巡捕房內部的事兒都知道,即便是我,小姑姑都沒跟我說,淩晨她們去打撈屍體了。我摸了摸額頭的冷汗,問了一句,“那打撈上來了麼?”蔣梅的表情變得很奇怪,以至於我不太敢去猜測她後麵將要說的話。如果昨晚發生的一切不是夢,如果昨晚門外的人真的是死去的三個孩子,那麼,巡捕房的人是絕對大撈不到屍體的。我不由得回想起早晨見到小姑姑時她濕漉漉的頭發,我當時以為她是剛剛洗過澡,完全沒想過,也許昨晚她也下水了?她們遇見大章魚了嗎?那些小孩找到了麼?巨大的疑問在心裏生根發芽,我根本來不及細想,蔣梅毫不猶豫的說道,“沒有。”“也不能算是沒有。”周涵徑自拉了兩把椅子,一把自己坐下,一把遞給我,抬手從公文包裏掏出幾張照片放在桌麵上。照片拍得並不是很清晰,應該是個業餘的,上麵是一張黃花梨木桌,木桌上放著一隻刷了白漆的盤子,裏麵放著幾樣東西,一塊懷表,一個頭繩,一個軍綠色的書包,還有一隻布鞋,上麵繡麵平整,用粉色的繡線繡了一朵蝴蝶蘭。那鞋子我見過,是蒙蒙失蹤那天穿的鞋子,那麼剩下的,難道就是其它孩子落下的東西?周涵指著那隻懷表,“這個是林委員的兒子的懷表,表針看見了麼?停留在三天前,也就是七月八號上午九點鍾。”我微微一愣,“表是機芯壞了?或是掉進水裏的時候滲水壞掉了?”“不可能。”蔣梅突然說,“這表是瑞士進口的名貴表,價值上千塊大洋,機芯結構完美,絕無機芯壞掉的可能,至於滲水,這款表是防水的。”“副主編說的對。”周涵笑著說,“據學校的老師說,林家瑞失蹤的時候正好是上課時間,他聲稱肚子疼,要去上廁所,結果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巧的是,林家瑞離開教室的時間正好是七月八號上午九點。也就是說,表示在林家瑞離開教室的時候就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