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羊,兩隻羊,三隻羊。。。好多隻羊——
直到腦子裏都裝滿了小羊羔,舒晨還是沒睡著,她失眠了,都已經是淩晨4點了,她還是睜著大眼,睡不著,還是睡不著,無奈的望著天花板幹瞪眼。
臥室很別致,活動的落地窗加上水晶玻璃的窗簾子,讓整個室內增添了一份童話的氣息,舒晨惞開被子,赤著腳走向水晶簾子後的陽台,這個12層樓高的視角,讓她足夠清晰地俯瞰整個城市。
整個晚上,她的腦海裏都在回蕩著小氧的那句話,鄭子皓,回來了。時隔十年,從他在她的世界裏消失,前往美國的那天起,她都不曾對能夠再見抱有希望。畢竟當初,他們那麼相愛,又那麼傷害。十年裏,每一次高中同學聚會或是同學結婚,她都找好理由推掉,不是不想去,而是害怕,害怕會見到不能見的人。
沒錯,鄭子皓就是舒晨的初戀。這麼多年過去了,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很多東西都在改變,但不變的八成隻有自己對他的思念了。當初分開的時候,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哭了整整一天。爸爸媽媽看出她的不對勁,卻不明白發生了什麼,隻是在她房間門外焦急的踱步。程小氧去了美國,就算舒晨沒有掛掉她一個又一個電話,遠水也確實救不了近火。就在他們以為舒晨會繼續折磨自己的時候,她卻笑著走出了房間,一如往常的繼續上課,參加高考,完成學業,甚至到最後參加工作,成為一名a市某醫院的醫生。
這些年,連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雖然有時候想起那個人,會心疼的難以呼吸,卻還是固執的告訴所有人,我沒事的。
夜幕漸漸降臨,a市的冬天似乎總是比其他南方城市要來的更早一些。才剛進入十月,便已經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冬天的氣息了。
迎麵襲來一股冷風,輕輕地撩起女子散落在肩上細軟的卷發。她用力的攏了攏身上的風衣,匆匆的走進一家咖啡廳,裏麵暖黃色的燈光,讓她有種心安的感覺,隨意掃了下四周便快速的在角落裏找到好友的身影
“程小氧,你真會找地方啊。這裏不錯,我喜歡。”舒晨徑直的走了過去,在好友對麵坐了下來。
“那你以為,我對a市每一個有吃的地方都了如指掌,想喝點什麼?”說完便招來服務生。這個叫程小氧的女孩,就是舒晨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舒晨一直覺得程小氧很美,她從小便有著十分白皙的皮膚,二十八歲的她留著黑亮的直發,額前齊平的劉海再配上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卻顯得十分蘿莉。俏皮的睫毛忽閃忽閃,更加散發她身上的靈性美。
“一杯藍山。謝謝。”
“舒晨,你怎麼又遲到了?”不客氣在舒晨的肩膀拍了一下,程小氧抱怨的嘟嘟嘴。
“哎,輕點。不知道會痛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工作,冬天要來了,氣溫變化太快,每天都有好多來醫院看病的孩子。有點忙。”舒晨說完,端起剛送來的咖啡抿了一口,吸了吸鼻子,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眉宇間盡是滿滿的疲倦。作為一名兒科醫生,舒晨是累並快樂著,喜歡孩子的她是極其不忍心看著那些孩子因病而受折磨。
“你也是,要照顧好自己。你都倒了,誰去照顧病人呢?對了,你和季陸臻的事想怎麼辦啊,叔叔阿姨今天又打電話問我,你是不是在外麵找‘小三’了。還讓我勸勸你,陸臻是個好孩子,嫁給他沒錯。”小氧看好戲的挑眉看著舒晨,誰讓她要讓人家季陸臻陪她演戲,演就演了吧,偏偏演的是情侶。男主角倒還挺到位,不僅隨叫隨到,還時常抽空代替舒晨去二老家裏看望。也難怪舒爸舒媽如此上心,幾天沒見到小兩口出現在眼前,就開始擔心起來,給自己打電話詢問也不是一兩次了。
“不會吧,又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他,根本就不可能。這次,也隻是為了避免我媽逼我去相親。”舒晨深呼吸,又無奈的揉揉太陽穴。
其實這件事的起源,就在於舒晨從畢業到工作,已經三四年了,男朋友也沒說找一個。前兩年還好,二老認為她還年輕,一心放在工作上也是應該的。可是,眼看著自己就要奔三的女兒,心裏眼裏還是隻有她的工作,也不著急自己的婚姻大事。作為父母的能不著急嗎?於是,一個星期,舒晨少說都要應付兩個相親對象,不是別人嫌棄她年齡,就是她看不上人家。後來把她整怕了,隻好去求季陸臻幫忙了,假扮她的男朋友。以為可以拖個幾個月再和家裏說,不合適,分了。沒想到才剛一個多月,二老就開始逼婚了。就算逼婚,也要找好對象啊,這不是拿人家季陸臻的幸福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