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禹行把她送到樓下,看著她上了樓才開車離開。
言茜站在門口,腦子裏回想著洗手間裏事,心裏對穆承銘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拿出鑰匙猶豫了一會兒,才打開了。
客廳亮如白晝,她神情淡漠地睨了眼沙發上正襟危坐的穆承銘,換下了鞋子連一個眼神都沒甩給他,直徑拿著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她靠在門背後,想了想,把門反鎖了。
穆承銘像個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聽到門反鎖的聲音,他的額頭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目光直射著電視機上正在播放的財經新聞。
言茜換下睡衣,站在陽台上,剛才她刷著微博,看見那幾條上了頭條的信息,一時沒有控製住,手賤的點開了。
全文都圍繞著穆承銘和蔣雨晴的婚禮,還有婚戒展開的研究,據說有專業人士對婚戒進行了估價,雖然報價模糊,但是卻用幾個詞來形容它的價值,比如舉世無雙,世間罕有,世界之最……
言茜沒有看完就關掉了網頁。
指縫中夾著一根還在燃燒的煙,她住在樓層在二十四樓,對麵無限延長的長江,雙手杵在窗戶上,清澈的江水似乎和漆黑的夜晚融為了一色,遠遠望去,江濱路街燈明亮,猶如繁星點點。
微微地歎息,穆承銘注定了不會再是她的,所以她決定了,“啊……”
一時沒有注意,手上的煙已經燃燒到了盡頭,微弱的火焰碰觸到她的皮膚,頓時痛得她驚呼了一聲。
她連忙把煙滅在了煙灰缸裏,手上已經開始有些泛紅,知道痛,她自然就放手了。
想罷,她默默地在心裏下了決心。
穆承銘仰靠在沙發上,一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麼,他倏地站起來直接打開了言茜臥室的門。
房間裏漆黑,看著陽台上的身影,他想也不想地直接走了過去。晚風浮動,撩動心弦,溫柔的風吹起她的青絲在空中飄蕩,昏暗的光線勾勒出言茜有些模糊的輪廓。
穆承銘不由自主地慢慢向她靠近,從背後環住她的腰,將她拉進自己的懷抱裏,下巴輕輕地擱在她的頭頂上。
過了很久,言茜深呼吸一口氣,淡淡地說到,“穆承銘,你不是讓我不要出現你麵前嗎?”
她的聲音輕柔緩慢,放佛是來自山穀的一陣柔風,還帶著一絲清冽,悠揚。
穆承銘有些失神地看了眼懷裏的人,性感的聲音冷冷地說道,“現在是不是又想一聲不吭地消失?”
不可置信地笑了一下,言茜伸手伏在他的手背上,“穆承銘,我們,回到各自的位置吧。”
“怎麼?我昨晚說的話是你記不住,還是太難懂?”穆承銘沉聲道,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淩厲。
言茜深吸口氣,“我很累,真的很累,放過我,好不好?”
無力的說完這句話,言茜全身的力氣似乎都被抽掉了,她怔怔地望著前方,感受到穆承銘不斷收緊地手臂,她痛得緊皺著眉頭,咬著下唇不再說話。
“痛嗎?”穆承銘陰鷙的眼神地睥睨著她,渾身上下迸發著王者的氣勢,聲音宛如來自千萬年前的冰窖,“言茜,在這個遊戲裏,你沒有權利喊停,乖一點,別惹我生氣。”
言茜怔愣著,翕動著嘴。
“穆承銘,你的意思是想讓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嗎?”
穆承銘愣了一下,一時之間竟讓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話,唯有收緊自己的手臂,“言茜,收起你想要離開的心思。”
他害怕了,言茜給他的感覺太冷靜,冷靜地質問他,就像平靜的湖水,看不出任何的波瀾。
言茜掰開穆承銘箍在自己身上的手,她轉過身,用前所未有的認真問道,“穆承銘,你是真的想要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嗎?”
靜寂無聲,兩人的視線在黑暗對望著,言茜的眼眸清澈明亮,猶如是夜空中的繁星點點。
久久沒有等到穆承銘的回答,言茜忽地拔高了音量,“回答我!”
兩人之間的氣氛太多沉重,突然這一刻,她害怕,害怕從他嘴裏說出讓她失望的話,清冽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臉。
穆承銘擰緊了眉心,他雙手抓著她的胳膊,深邃的視線直射在她身上,“言茜,在你的心底,你最希望的是什麼?”
聞言,她猛地向後退了一步,怔愣的思索著他的話,她心底最希望的是什麼?她最希望的是和穆承銘相守白頭,但是現實並不允許。
想到他和蔣雨晴即將到來的婚禮和現在他們兩個的處境,她嘴角嗜起了一抹冷笑,臉色蒼白,“我最希望的是你永遠無法給我的。”頓了頓,她憋住想要流淚的衝動,啞聲說道,“你還要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