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聲不會,言茜瞪圓了眼睛,音量瞬間拔高,刹那劃破這夜晚的寂靜。
穆承銘怒極,壓低了聲音,帶著絲絲冷意,“是嗎?”隨即話鋒一轉,“如果你敢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猜我會怎麼做?”
聞聲,言茜撇嘴輕笑,“我管你怎麼做,你愛做什麼做什麼。隻是現在你給我出去,我想到她會比我更需要你?”
聽著言茜睜圓了眼睛,一字一句地說完,臉色平靜如沒有波瀾的湖水,盡管如此穆承銘還是捕捉到了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惱怒,他在心中暗想道,如果言茜敢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會讓對方生不如死。
居然敢打言茜的主意?
穆承銘斜睨了眼明顯言不由衷的女人,嘴角似笑非,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懷中一帶,用輕佻又下流的語調說道,“你這麼想要我過去,就不怕自己寂寞?恩?”
心中泛起一陣惡寒,穆承銘可以再惡心她一點嗎?
向來冰冷冷的人忽然換做一副衣冠禽獸的模樣,怎能叫她不吃驚?不錯愕?不被嚇到?一身的雞皮疙瘩毫無征兆的豎起,言茜麵對著近在咫尺的俊顏,此時她吸了吸鼻子,很想抬手揉鼻子,但是無奈她現在隻要動一下,穆承銘手上的力氣就會加重一分。
一個噴嚏,就這樣突如其來的打破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言茜低垂著頭,心裏忍不住發顫,偷偷地瞄了眼臉色鐵青,額頭上好似青筋暴起的穆承銘,睫毛翕動,抓住她胳膊的手儼然已經放開,此時,她微微地扭動了一下身體。
隻聞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聲。
穆承銘眼神冷鷙地瞪著作惡的女人,咬牙切齒道,“為什麼不說?”
“我倒是想說,可是我想了想,你大概不會相信,再想一想,那噴嚏說來就來,也不是我喊停就能停的。”言茜就像個沒事人似的說著,她的話音一落,隻見穆承銘猛地起身,一言不發地鑽進浴室。
穆承銘在浴室裏足足呆了快一個小時才用浴巾裹著下半身出來,而言茜則是已經呼呼大睡,絲毫沒有愧意。他臉色陰沉,腳步卻輕盈,房內還留著一盞台燈。
言茜的臉就這樣映在燈光之下,穆承銘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嬌豔。言茜的五官帶有南方女子的嬌小玲瓏,整張連一覽無遺,淡眉微彎,雙目緊閉,纖長的睫毛,小巧玲瓏的鼻子,布滿光澤的粉嫩唇瓣,如墨般的長發肆意地零散在枕頭的四周。
窗外驟然下起的細雨還在繼續,突顯著深夜裏的寂靜,老宅的周圍人煙稀少,住戶並不多,大多都隔著一段距離,所以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讓人有種身處於深山之中的錯覺。
穆承銘還想著抓起言茜繼續剛才的話題,誰知,等待他卻是這幅美景。
一夜無夢。
生理鬧鍾比手機鬧鈴似乎更有用。言茜迷迷糊糊之間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壓在個嗓子口,呼吸頓時變得急促難受,她微微睜開眼睛,等待意識的回歸。
手上好像抓著什麼東西?
手指捏了捏,暖的。她低垂著腦袋,雙目微睜地瞄了眼被自己抓在手中的東西,是手。一瞬間,言茜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臉上閃過一絲懊悔,自己怎麼會抓住穆承銘的手還放在自己的胸前。
她頓了頓,鬆開他的手,隻見穆承銘依然緊閉著雙眼,但是動作卻是讓言茜大失驚色。就在她放開手的一瞬,那纖細的手指好似有意無意地從她的胸口上滑過,她穿著的睡衣並不厚,加上他拂過的地方又是極為敏感,言茜差點呻吟。
這貨是故意的?言茜看著箍在自己胸口的手,一時之間不敢亂動,卻又渾身不自在。
雨下了一夜,雨滴在窗台上發出的清脆聲響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著言茜的心,撲通撲通,心跳的速度也不由自主地加快,瞬間閉上眼睛,心一沉,再睜開眼睛時,她的眼中已是清透明亮。
她醒來時,穆承銘自然也是醒了。
言茜見他的呼吸平緩,大概也沒想到他其實也醒了。她圈在床上,感到雙腿間好像被一道炙熱的東西抵著,她想也不想地扭動了一下,那隔著薄薄的睡衣,滲透到內層的熾熱溫度讓她詫異,轉念一想,臉頰瞬間緋紅。
身體一動不動,衝著還在睡夢中的穆承銘暗自咬牙切齒嘀咕,“大清早發情的禽獸。”
“禽獸?”穆承銘眯著眼睛,低沉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
“……”言茜眨了眨眼睛,“你什麼醒的?”
“我要不要坐實禽獸?”
“不要。”言茜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絕,雙手緊緊地抱在胸前,防備地盯著穆承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