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寒光的黑眸盯著沈禹行,穆承銘的嘴角微微向下彎,表情嚴肅冷酷,暗中放了一些力度,視線瞥向言茜,眼中帶著濃厚的警告意味。
沈禹行拉著言茜的手,見穆承銘對她的態度,一向以溫潤儒雅的姿態示人的他臉上浮現一絲慍怒,清透的聲音緩緩在言茜的耳邊響起,“言茜,你要跟他走嗎?”
“她是我妻子,不跟我走,難道跟你走?”因為他的這句話,穆承銘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渾身散發著淩厲的氣息。
聞言,言茜偏了偏頭,目光盯著穆承銘,一字一頓道,“我跟你走。”隨即側身對著沈禹行,略帶抱歉地看著他,“沈大哥,對不起,本來今晚答和你一起吃飯,結果我卻要爽約了。”
“言茜,你真的要跟他走?”
“你……”
言茜瞥見穆承銘緊握的雙拳,連忙甩開沈禹行的手,站在穆承銘的 麵前擋住了他的視線,快速地說說道,“沈大哥,我就先把他帶走了。”
話音一落,言茜迅速地轉身推搡著穆承銘的後背直徑朝著外麵走,如果她回頭看一眼,或許就會看見沈禹行眼中的無盡寂寞和悲涼。
服務員見這邊的位置安靜下來了,才開始重新上菜,沈禹行看著這滿桌豐盛的菜品,幽幽地歎了口氣,目光裏帶著些許的憂鬱,視線好似追隨著早已離去的背影,他宛如雕像的坐在沙發上,直至飯菜轉涼,他才起身結賬離開。
言茜推著穆承銘出了飯店,就看見他停在馬路邊上的車,待他們走進,隻見雨刷邊夾著一張違章停車的罰單,穆承銘拿在手中看了幾眼,眼睛微眯,誰這麼大膽居然敢貼他的罰單!
冷風吹過,言茜見穆承銘站在車邊一言不發,伸手擅自摸進了他的衣兜裏捏著鑰匙,還沒等她鑽進車廂,就聽見馬路對麵迎麵走來一個穿著交通警服的警察出聲製止他們。
“先生,你知道你把車停在這裏會對其他的車輛造成困擾嗎?”警察振振有詞地對著穆承銘教育道。
就在剛才,他進飯店那會,外麵就差點因為他停在馬路邊上的車造成交通癱瘓。
聞言,言茜皺了皺眉,雙手合十地抵在嘴邊哈了幾口氣,瞥見穆承銘的臉色越發難看,暗自想到,他的臉色本來就難看,現在又因為這位盡責的警察變得更為難看,她用手肘捅了捅他,穆承銘卻直接忽略。
隻見他捏著罰款單,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交警看著眼前這個猖狂的男人,不禁不聽他說,還打電話?瞄了眼車,大概不知道又是那家的公子哥,見狀,他也拿出傳呼機,對著自己的小夥伴把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言茜站的久了,細細地打量著敢開穆承銘罰單的交警,心情有些複雜,這交警一看就是才從來上班工作的人,應該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安城最不能得罪的人。
不到一會兒,交警接到一個電話,瞬息間,臉色一變,嘭的掛了電話,瞪著穆承銘,有些心不甘情不願,誰知他想了想似乎又撥了一電話。
聶彥接到電話的時候腦袋瓜子都疼了,多半又是他這個小表弟闖禍了,瞥了眼睡在沙發上的笑笑,他揉了揉眉心,接起電話。
“小祖宗,你又闖什麼禍了?”
“大表哥,你小表弟被人欺負,你是不是不管啊?”
聞言,聶彥明顯不相信,他這小表弟從小在家就是呼風喚雨的,誰都不敢得罪他,他還能被認欺負?
隻聽對方在電話裏說了一大推,聶彥眯了眯眼睛,沉聲道,“你先把電話給他。”
穆承銘見這小交警把電話遞給他,還一臉的壞笑,他倒是想要看看在安城誰還敢把他怎樣?
“你好。”
穆承銘緊皺著眉,“聶彥?”
“承銘?”聶彥一瞬間風中淩亂,這算不算大水衝了龍王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知道對方是穆承銘之後,他倒是笑道,“承銘,被我這小表弟開了罰單?”
“……”
聶彥想了想,看見穆承銘的車牌那麼牛逼還是敢開,也就是這混小子知道自己後台硬,就算把天捅破了,家裏人也得給他善後,擦屁股。
言茜見穆承銘的臉色變了又變,一時之間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隻見那交警重新拿回手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訕笑一聲,最後氣懨懨地走了。
穆承銘鑽進駕駛位,言茜理所當然地被他招呼到副駕駛,一路上,他的眼神都沒有落到過她的身上,她倒也是落得清閑。
回到香園,言茜一言不發地從車上下來準備回房間卻不料被大步朝著她靠近的穆承銘一把抓住了手臂,眼神淩厲地盯著她,“我一直在你公司樓下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