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年關將近,所以安城裏出現的車輛足足比平時增加了兩倍之多,路況更是逐漸的堵得厲害,原本從穆氏集團到言茜的公司隻需要十來分鍾,今天卻硬生生地花了快四十分鍾,一路上這車堵得想要前進簡直就是困難。
言茜坐在花壇邊,蔣雨晴說完話之後便離開了,現在她的腦子裏回蕩地全是她的話,她怎麼也想不到陳雅儀竟然還不想放過她,竟然還要趕盡殺絕。
秦風也被放了年假,來接她的人自然隻有穆承銘一人。
他還沒下車就看見言茜失魂落魄地坐在花壇上,整個人比平常那副平靜冷淡的模樣顯得格外陰鬱,他微微擰了擰眉頭,把車停在路邊走到她的麵前,沉聲了喊道她的名字,“言茜。”
聞聲,言茜微微抬頭,態度極為冷淡,掃了眼穆承銘,沉默不語。
“工作上受委屈了?”
言茜搖了搖頭,轉身走向汽車。
穆承銘皺著眉繼而跟上,汽車發動了引擎,平穩地行駛在路上,言茜的視線一直落在外麵,明天就是除夕夜,而安城早就在半月前用彩燈裝飾了安城的每個角落,灰暗的夜色,樹枝上是絢爛奪目的彩燈,而那路燈上分別掛著兩個大大的紅燈籠,發著火紅的光芒。
言茜收回視線,餘光瞥了眼專注開車的男人,忽然出聲,“穆承銘,你知道戴權為什麼會這麼對我嗎?”
一瞬間,車廂裏一片靜謐。
穆承銘淡淡地瞥了眼,若無其事地說道,“怎麼想起關心這個了?”
心中暗自想到難道言茜知道了是穆順榮在背後搞鬼?
“恩,想要了解,你能給我說說嗎?”
“是有人故意讓他這麼做的。”穆承銘麵無表情地說道,後又補充道,“是上次安排車禍的人應該是同一個。”
聞言,言茜心中瞬間拔涼拔涼,壓抑著一種說不出的難受,“不是你的母親大人嗎?”
“這件事不是我媽做的。”如果不是查出來陳文是他二叔的人,他也以為是他媽做的,可是事實證明不是。
乍得聽見言茜這麼說,穆承銘心中頓時敲響了警鍾,“誰告訴你是我媽做的?”
“你不用知道是誰告訴我的,穆承銘,我真的沒有想到到現在,你還不肯告訴我實話,你一早就知道是你媽讓人故意做的卻遲遲不肯告訴我,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麼?”言茜拔高了音量衝著穆承銘說道。
“你不需要知道是誰做的,因為我都會為讓他們一一付出代價。”穆承銘狠戾地說道。
“付出代價?那你就應該讓陳雅儀付出代價,恨我的人除了你母親還有誰?而除了她,誰還會對我做這些?”
“我已經說了,做這件事的是另有其人。”
聽到穆承銘冷鷙的聲音,言茜忽然冷笑一聲,她暗自把手握成了拳頭,咬牙道,“停車,我要下車。”
她現在不想看見穆承銘,她現在隻要看見穆承銘就會想起陳雅儀這麼多年來對她做的事情,穆承銘知道又如何,他依然裝作不知道,想到此,她瞬間覺得這段時間以來,和他之間的和平相處就像是一場夢,夢總有轉醒的時候,而這件事便是重重地往她心上鑽了一個窟窿,瞬間讓她疼得鑽心。
“不行。”穆承銘挑冷冷地說道,渾身籠罩著怒火。
“我要下車,我現在不想看見你。”言茜大聲吼道。
“不想看見我?我就偏要你的視線裏隻有我!”
聞言,刹那間,言茜覺得自己的情緒已經在要崩潰的邊緣,她想也不想地鬆開安全帶,傾身朝著穆承銘的位置,胡亂的拽著方向盤。
一條馬路上,車如流水,隻見一輛黑色汽車在眾車輛中東倒西歪,紛紛躲避不及,穆承銘憤地猛地踩下刹車,車身隨著急速刹車而在道路出摩擦出一聲刺耳的聲音,倏地撞上了旁邊的圍欄,言茜身上的安全帶被她解開,汽車的衝力讓她的身體冷不防地向前撲去,猛然撞在方向盤上,腦袋頓時一陣發昏……
九一路的車輛本來就多,現在出現了車禍,這輛車頓時就被堵了,穆承銘摟著腦袋發昏的女人,臉上布滿了陰鬱,這女人簡直就是在找死!
交警來得極快,隨即敲了敲車窗,見裏麵的人沒有反應,心中有些窩火,轉身就去看了車牌,好家夥,又是上次違章停車的人!陸洋咧嘴笑道,興高采烈地跑到窗邊,又敲了敲,大聲喊道,“嘿,裏麵的人趕緊出來。”
穆承銘搖下半格車窗,瞥見那交警支著腦袋笑眯眯地想要窺探裏麵的情況,他臉色頓時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