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今年不準備回來過年了?”

陸洋就知道是車裏的人又給聶彥打了電話,無奈的是在他眾多表哥裏,他從小最怕的人就是聶彥,這還是因為小時候他老喜歡跟在聶彥屁股後麵,結果又總是被暴打。

“表哥,我這不是得執勤嗎?”陸洋惡狠狠地瞪了眼車窗,一本正經地說道。

“少說這些,我已經讓人來接你了,你立馬給我回來,你的全部理由一一駁回。”

陸洋看著黑下去的屏幕,見車窗好死不死地又被穆承銘搖了下來,瞬間瞪圓了眼睛,氣得不行,暗中罵道,卑鄙!

上麵的領導發話,之後的事情則不用他負責,轉而換成其他同僚,而其他的人哪裏又敢為難穆承銘,更何況他們明顯知道現在的穆承銘完全生人勿進,好在沒有造成任何的人員傷亡,事情出來起來也不算麻煩,隻是苦了一眾執勤的交警,這打情罵俏是不是得分場合?

穆承銘重新喚來了司機,言茜在下車的時候拒絕了穆承銘的攙扶,冷著臉直直地走向旁邊的車。她現在的心情很糟糕,對於戴權的事情,連蔣雨晴都知道,她卻被瞞在了鼓裏,心裏難受的要命,在她提起陳雅儀時穆承銘的冷笑相對,言茜又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司機做著自己的本職工作,保持著一言不發,沉默地好似沒有存在感。

忽然從言茜嘴裏聽到關於戴權的事情,穆承銘隱隱約知道了是誰告訴她的,然而她現在的處境本就有些危險,穆順榮能對她下手第一次,第二次,那難免會有第三次,但是對付他的事情再快現在也是無法完成,加上穆順榮在公司還有一定的地位。

晚上吃飯的時候,言茜是一點胃口都沒有,看著桌子上麵擺放著精美的菜品,她也提不起一丁點的興趣,如果不是穆承銘逼她,她現在根本就不可能坐在他的對麵,和他一起吃飯。

見言茜始終不動筷子,穆承銘的臉色難看極了,陰鬱的眼神冷冷地睨了眼,命令道,“吃飯。”

“穆承銘,明天是除夕,我會回禦景那邊陪秋姨。”言茜答非所問,用是的通知的語氣而不是商量。

聞言,穆承銘沉默了片刻,沉聲道,“恩,我和你一起。”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行。”

“那你跟我回老宅。”穆承銘麵無表情地盯著言茜,若無其事地開口道。

“回老宅?讓我麵對一個千方百計想要除去我的人?穆承銘,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大度了一點?”一字一頓地從言茜的嘴裏慢慢吐出來,她譏笑地望著穆承銘,又補充道,“我是不會和你回老宅的,我也不想看見陳雅儀。”

從言茜的口中聽到她直呼自己母親的名字,穆承銘臉色微變,暗自歎了口氣,好似妥協,又好似無奈,臉上的表情依舊很嚴肅冷酷的令人毛骨悚然,一身戾氣裏卻又夾雜著宛如王者的霸氣與貴氣,在餐廳柔和明亮的燈光下,吸引著周邊女人目光的停駐的側目。

看著言茜倔強不願妥協的眼神,穆承銘睥睨了一眼,一言不發。

從餐廳出來以後,司機轉換了車道,這條路是去禦景的路,言茜板著臉,有些弄不明白這穆承銘心中的想法,不,她一向都猜不透,穆承銘對她的態度,可以在上一秒柔情萬分,又可以在下一秒畫風突變,冷酷無情也不是沒有。

車停了。

言茜不假思索地抬手推開車門,看也沒看穆承銘一眼便隻身下車,她大步走在前麵聽到後麵汽車發動引擎的聲音,她的心好像那一瞬間有些落空,她深吸口語氣,直視著前方,直到她走進了小區才幽幽地轉身,隻是視線裏早已經沒有了那輛送她到這裏的車。

嘴邊泛起一絲苦笑,她有病!病的不輕,明明是她非得要到禦景,現在如願的到了禦景,她又覺得心裏那陣不爽分明又加重了不少。所以她到底在氣什麼?

是氣戴權的事情,為什麼蔣雨晴知道,她卻不知道?而蔣雨晴為什麼會知道?還是氣穆承銘每次在麵對她和陳雅儀的事情時的態度?

她杵在冷風中,目光遙遙地望著前方的車水馬龍,幽幽地歎了口氣,或許兩者都有,若是前者,她倒是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若是後者,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穆承銘一臉莫測地坐在後車廂,言茜的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兒,而她離開後,那味道也相繼消失,他仰靠在椅背上,吩咐人暗中保護言茜的安全,隨即又拿出電話,點開通訊錄。

在一裝潢類似與地中海風格的房子裏,隻見一個身材姣好,五官精致的女人百無聊賴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拿著手機,一邊用手指捋著飄在前額的幾縷發絲,對著電話撒嬌道,“今年過年我還是不能回家,心情好惆悵,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