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茜下班從公司出來的時候就看見穆承銘的車風雨無阻地停在路邊的花壇邊,跟在她身後出來的同事不約而同地瞄了眼杵在門口一動不動的言茜,隨即又順著她的視線齊刷刷地望向花壇邊,看見那輛大眾汽車,其中向來和言茜不對盤的女人突然嗤笑一聲,“這女人啊,還是要耐得住寂寞才行,要不然不知道得給自己老公帶多少頂綠帽子呐,你們說是嗎?”
“……”
言茜冷冷地睨了眼周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而穆承銘此時坐在車裏,車窗搖下些許的空隙,右手兩指之間夾著一根即將燃燒到盡頭的香煙,他微眯著眼睛,視線緊緊地鎖著那抹倩影,瞥見她臉上的表情似乎很是不耐,隱約中帶著怒氣,片刻間,他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滅掉手中的香煙。
不遠處的言茜眉頭輕蹙,毫無征兆地轉身嚇得在背後說話的幾人頓時一愣,眼神齊刷刷地望著她,隻見言茜輕笑一聲,冷冷地說道,“還有完沒完?”
聽見她這話,剛才被愣住的幾人連忙回過神,視線卻是盯著從車上下來迎著言茜走來的穆承銘,兩眼發光,麵帶桃花,見狀,言茜冷著臉輕哼了一聲,忽然一隻有力的手臂環在她的肩上,她抖了抖肩,嗅到那股他身上特有的味道,瞟了眼隨時隨都在桃花泛濫的男人,言茜麵無表情地抬手拍掉肩上的手,無奈穆承銘紋絲不動。
言茜緊皺著眉,盯著穆承銘咬牙切齒道,“鬆開。”
“老婆,我來接你回家。”穆承銘淡淡地說道。
呆呆杵在一邊的幾個人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她們是被穆承銘溫柔的態度震驚到了。誰不知穆承銘這人性格多變,對人冷酷又冷漠,做事不僅雷厲風行,他那心思也是難以捉摸,對女人一向都是毫不留情,可是誰又知他對言茜的態度竟是這般的柔中帶情。
言茜白了眼不按牌理出牌的人,餘光淡漠地掃了眼旁邊的人,點了點頭,忽而微微一笑,直接從她們身邊繞過,直徑朝著路邊的車走去。
被留在原地的幾人見他們的車消失在眾多車輛裏,其中一個人忽然蔑視道,“瞧瞧言茜那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不知道有什麼好得意的?她朝著我們顯擺什麼?”
“這言茜,我就不相信她的命有這麼好。”
……
車廂裏,穆承銘專注地視線盯著前方的路,餘光瞥見言茜淡漠沉思的表情頓時覺得有些好笑,一時沒有忍住,用一隻手掌握著方向盤,另隻手伸向言茜的臉頰,輕輕地捏了一下,笑道,“生氣了?”
言茜猝不及防地被他捏了臉頰,揚起頭目不轉睛地盯著穆承銘,忽然輕聲道,“我好像越來越貪心了。”
是的,她發現自己真的是越來越貪心了,尤其是當他出場時,那些女人的眼光就不約而同地落在他的身上,每每這種時候,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不是傷心不是生氣,而是一種在她看來極其詭異的情緒,想罷,她微蹙著眉頭,轉移了視線。
搖下車窗,言茜幽幽地歎了口氣,包裏手機的鈴聲忽然地響起,她漫不經心地拿出手機接了起來,“沈大哥。”
“言茜,明天晚上你有時間嗎?”沈禹行握著電話坐在黑色皮椅上,身上穿著居家服,望著外麵灰蒙蒙的天色,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柔情,緩慢地開口道。
聞言,言茜微微一笑,“有什麼事嗎?”
“明天有場晚宴,如果你有時間可以來參加。”
言茜想了條件反射地瞥了眼旁邊表情冷酷得就像是在臉上敷了一層霜的穆承銘,猶豫道,“我去合適嗎?”
“沒關係,明天是我的生日,我很希望你能來參加。”
沈禹行聽到話筒那邊沉默了片刻,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疲憊,書房裏的空氣都好似這一刻都變得安靜,他等著言茜的回答,而不遠處坐在沙發的女人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她還是第一次在沈禹行的臉上看的忐忑不安的神情。
穆承銘聽見言茜答應的瞬間臉色立馬變得鐵青,直接伸手搶走她的手機,對著電話說道,“言茜明晚有事。”
……
言茜睜圓了眼睛怒瞪著穆承銘,“穆承銘,你做什麼搶我手機?還有你,為什麼說我明晚有事?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明晚有事要做?”
“我說你明晚有事,那你明晚就有事。”穆承銘瞥見前方亮起的紅燈,踩下刹車,微微偏頭,一本正經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