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茜被他的眼神盯著毛骨悚然,她正想著找個理由離開這裏就瞥見穆順榮笑眯眯地從噴泉的另一邊走了出來,一臉慈愛的望了一眼言茜,視線就挪到了那男人身上,隻見他笑道,“沈總,怎麼一個人在這裏?”
“尋個清淨,穆總突然從走出倒是差點把我嚇到了。”頓了頓,那男人嘴角微彎,衝著言茜伸出手,“言小姐,久仰大名。”
見狀,言茜愣了一下,在這宴會上能被稱作沈總的人除了沈家三少沈禹行,那就隻有沈家大少沈禹之了。難怪她總是在他身上感覺到一種熟悉,隻要稍微仔細地觀察一下,便會發現沈禹之和沈禹行的五官是有些相識的。雖說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基因。言茜眨了一下眼睛,開口道,“沈總,我出來的時間久了些,穆承銘該找我了,我就先離開了。”
沈禹之收回手,聳了聳肩,挑眉地瞅著言茜,就像是在看獵物般,手指抵在嘴邊摸了摸下頜,沉默了半秒,笑道,“言小姐,我很嚇人麼?難道我在你眼中就是洪水猛獸?”
“……”
“穆總,這你就有所不知了,言茜可是我那侄子的寶貝。”
穆順榮的話頓時讓言茜在心中泛起惡心,寶貝?那杆子的寶貝?
沈禹之啞著聲音笑了幾聲在,道,“都說穆承銘要美人不要公司,沒想到這說法居然是真的。”
話音一落,言茜微微抿著唇,她就知道這黑鍋她是一定背定了。她淺笑道,“我可以走了嗎?”
“言小姐,你是自由的,當然可以走。”
“正好我也要回去,不如一起?”沈禹之道。
“可能不太方便,穆承銘那人愛吃醋,最是見不得我和其他男人走近了。”
“……”沈禹之微蹙眉頭,望著言茜的眼神似乎暗藏著一絲好奇,見她麵不改色地從嘴裏說出這話,他抿了抿唇,攤開雙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言茜雖然擺脫了沈禹之,卻沒能擺脫穆順榮。言茜小心翼翼地走著,忽然穆順榮的聲音緩緩地響起,“言茜啊,你離開安城有五年了吧?”
“恩,差不多五年。”言茜提高了警惕,淡淡地說道。
“萱萱也走了有五年的時間,聽說你和萱萱還是好朋友。”穆順榮說到穆萱神情一下就變有些傷感,歎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當時萱萱在輪船上掉落海裏的時候,聽說隻有你看見了?”
言茜皺了皺眉頭,琢磨著穆順榮突然提起這件事的目的,難道是想要試探她當時到底有沒有看見什麼?隨即,她幽幽地歎了歎氣,表情有些難受,似乎是很不願意再提起當年的事。
宴會廳裏十分的熱鬧,來來往往的人穿著華麗的服飾行走於人群之中,似交談,似聯絡,似找個熟臉。言茜環視了一圈,在這種屬於上流社會的宴會裏,她的存在感的確是很渺小,從她進了大廳,穆順榮便被剛才站在他身邊的男人叫走,她的目光在人群裏並沒有找到穆承銘的身影,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
沒人找她搭訕,言茜倒是樂得清閑,然而她隻不過是想要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沒想到這麼小的一個願望竟然無法滿足她。她慢悠悠地在大廳裏尋了一個相對人來往少的地方呆著,剛拿起一塊水果放進嘴裏,就看見陳雅儀攜著幾個貴婦向她走來。
言茜眼觀鼻鼻觀心地把水果咽下肚子,才漫不經心地抬頭看著一副居高臨下的一眾貴婦人,她今天出門大概是沒有看日曆,所以才遇見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蔣雨晴的事情剛過,現在又是陳雅儀,她臉上的不滿一閃而過,先開口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穆夫人,你這兒媳未免太沒有禮貌了吧?看見我們這些長輩居然擺著這幅臉?怎麼著是看不起我們呢?”
“陳太太,你這話說的有點過了,這是穆太太的脾氣就連穆夫人都要讓三分,她又怎麼會給我們這些人麵子?”
聞言,陳雅儀皺了皺眉頭,頓時厲聲道,“言茜,你這是什麼態度?”
被嗬斥的言茜瞥見周圍看好戲的女人,抿了抿唇,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複內心想要暴走的衝動,微微一笑,問道,“請問我應該用什麼態度?”
“哎喲喂,你這媳婦說了幾句,脾氣就這麼大,穆夫人,恐怕也就你能受得了。”這人話音一落,隻見她連忙用手扶著胸口,表情十分欠揍。
一整個晚上,言茜受到了來自三方的挑釁,她心中堆積地怒火已經止不住地往外躥,放在兩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隨即又想到這是在沈禹行的生日會上,被邀請而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而且站在自己麵前的這群女人身份大概也是不會太低,她強行讓自己把怒氣壓下去,眼不見心不煩,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淺笑道,“你們喜歡這位置,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