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下班後去哪裏了?”
“見客戶啊,我不是提前給你說了嗎?”言茜淡淡地說道。
“見客戶?”穆承銘銳利的眼神宛如一把鋒利的劍,落在她身上,瞬間令她感到毛骨悚然,頓了頓,他忽然冷笑一聲,問道,“言茜,你是把我當傻子?”
“穆承銘,你是不是故意找茬啊?我怎麼會把你當傻子,你可比我精明多了。”言茜撇了撇嘴,瞅見他臉上的神情嚴肅又冷漠,她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忽然之間,穆承銘不知從哪拿出一份文件甩在桌麵上,怒視著言茜,麵無表情地說道,“你去見客戶不帶文件?說,你是不是去見沈禹行了?”
言茜望著眼中帶著殺意的男人,整個人頓時一僵,同樣憤怒地站起來雙目直視穆承銘,“你怎麼知道?你跟蹤我?還是你調查我?”
“我不是警告過你,不準在和沈禹行聯係嗎!”
“是,這句話你是說,可是我當時並沒有答應!我有自由交友的權利,穆承銘,如果你真的是跟蹤我調查我,你,到底是有多不信任我?你,未免太可怕了!”言茜冷哼一聲,不甘示弱地說道。她無法想象這種被人調查和跟蹤的生活,這就好比她在穆承銘的麵前是個完全透明的人,沒有一絲屬於自己的隱私和秘密。
穆承銘怒不可遏地盯著言茜,“我可怕?”
“是,你讓人跟蹤我,調查我,就是可怕!”
穆承銘沉默了半響,看著言茜眼睛裏堅定的目光,心中的怒火宛如是有人澆了一桶油,瞬間點爆。他突然伸出手指用力地捏著言茜的下頜,一雙深邃的眼睛裏帶著熊熊的烈火,稍有不慎似乎就會被燒傷,隨著穆承銘微微用力向上提起,言茜困難地踮起前腳跟,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穆承銘,臉色漲紅,下頜浮現著明顯的手指印。
“穆承銘,你是不是瘋了?”言茜得了自由,甩手一耳刮子呼在穆承銘的臉上,她怒吼道,“我為什麼沒有跟你說實話,就是因為你總是不相信我。”
“那你告訴我,你和他見麵說了什麼?”穆承銘皺著眉,言茜那一耳刮子甩偏了,並沒有完全打中他。
言茜可笑地看著穆承銘,勾唇嘲諷道,“穆承銘,那些調查我跟蹤我的人,怎麼沒有告訴我和他之間的聊天內容。”
見言茜左一個調查由一個跟蹤,穆承銘的臉色也很難看,他沉聲道,“我沒有讓人調查你,跟蹤你。”
“現在告訴我,我會相信嗎?我現在不想看見你!”言茜目不轉睛地盯著穆承銘,在他還沒有說話的時候,搶先一步吼道,“是啊,不用問了,我直接告訴你,我現在最想見的人就是沈大哥,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言茜,你找死!”
“怎麼?你要成全我嗎?”
穆承銘淩冽的視線緊緊地鎖在言茜身上,揚起的手不知為何又停在了半空,他看著言茜一眨不眨地眼眸,突然轉身離開了香園。言茜愣在原地失神的目光望著頭也不回的高大背影,突然一下,空氣裏殘留的冷氣向她侵襲而來,她仿佛泄了氣的皮球,失去了力氣軟綿綿地癱坐在地上。
在茶坊,她和沈禹行說的那些話仿佛在此時就成了一場笑話。
夜晚的燈紅酒綠,活色生香,夜夜笙歌是一場巨大的盛宴。活色生香是安城最大的一所娛樂會所,它的金碧輝煌宛如舊上海那時的夜總會,美人兒的臉上畫著精致的濃妝,穿著性感且暴露的衣服盤在一根細長的鋼管上,跳著那讓所有男人都沸騰的舞蹈,那半掩在臉上遮住她們全部容顏的麵具形狀各異,更是增添了一抹神秘,引導著男人的好奇心和征服欲望,處處笙歌,夜夜歡笑。
在二樓的頂級VIP包廂裏,穆承銘搖曳著手裏的酒杯,微眯著雙眼盯著那暗紅似血的液體隨著他搖曳的動作而變換,包廂裏暗黃的燈光時隱時現地閃耀著,透過麵前這塊透明的玻璃,能十分清晰地看見外麵舞台上那些妖嬈的舞姿,他將酒杯抵在唇邊,輕輕地抿了一小口,坐在一邊的聶彥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笑了笑,“承銘,你這視線似乎就沒有離開過舞台上那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