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茜如木偶一樣地癱在地毯上,清冽的月光透過透明的落地窗罩在客廳裏,泛著細碎的光芒,從穆承銘離開香園開始計時,到現在已經有四個小時,她抬眸看了眼時間,已過淩晨十二點,空寂而偌大的別墅此時靜無聲,穆萱下午的時候就被陳雅儀接回了老宅修養,羅薇帶著笑笑回了家,此時就剩下她一個人呆在這座香園裏。
這種寂寞她是有多久沒有感覺到了?所以現在竟然會覺得生疏又熟悉。
言茜眯著眼睛雙手用力地撐在茶幾上,動作緩慢地站起來,微睜開眼睛環視了一圈周圍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房子,她不願意開燈,甚至是習慣了在黑夜裏摸索著前進。她慢吞吞地回到房間裏,依舊保持著漆黑的情況,簡單地洗漱後才懶懶地蜷縮在床上。
第二日,微明,晨光還未盛。言茜便被生理鬧鍾鬧醒,她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了眼不知何時被她裹在身上的被子,又不由自主地掃了眼旁邊冷卻的位置,整張床都被她占據,厚實的窗簾好似遮住了想要飄窗而進的微光,她無力地掀開被子,穿著拖鞋出了房間來到客廳,房子內一切的東西都如同昨晚的模樣,似乎是在和言茜說著穆承銘一夜未歸的事實。
她頂著一雙黑眼圈開車去了公司,在安城穆承銘現在的風頭最盛,大概她還沾了他的福氣,成為了安城眾女人羨慕的對象。想來臉色紅潤有光澤的她以這樣一副憔悴的麵孔,公司裏有人看見自然就有人會說閑話。而話題大概也就是圍著婚變。
小凡有了自己獨立的辦公室後,言茜的身邊暫時還沒有安排新的實習助理,有些事情處理起來就需要親力親為,她忙活了一上午,企圖把心思挪到工作上,中午午休的時候,言茜才稍微地眯了眯眼睛,準備小憩一會兒,然而鬼使神差的她在看見手機APP推送的最新消息時,不由自主地點開了那一欄標題裏含著穆字的娛樂新聞。
穆氏集團的總裁疑是移情別戀,言茜碎夢豪門。
言茜平靜地把報道的內容看完後,順便看了幾眼後麵附贈的照片。金碧輝煌的背景很容易就讓人聯想到是安城最豪華的活色生香,穆承銘隻有一個側臉,那女人的連山帶著魔鬼的麵具,與那妙曼的身材十分的不符,從照片上那女人的手似乎是被他握在胸前,兩人相隔的距離很近,宛如近在咫尺,似親吻,卻又不似。
這張照片拍得極為巧妙,從側麵看,穆承銘的臉廓很是模糊,而那眼神裏卻好似透著深情,而女人笑顏如花,嬌媚柔弱,攀在穆承銘胸前手,白皙如玉,纖細又修長,紅色指甲油又顯得魅惑,她微勾的唇,猶如是古代傳說中的狐狸精,引誘著男人心底裏的欲望。
言茜看了幾眼下麵的評論,有些人似乎在為她打抱不平,說穆承銘不專情,有些人似乎又像是看熱鬧不嫌事達大的帶著仇富的心態謾罵,各說各有理,言茜的視線重新回到那張不慎模糊的照片上,收起臉上的表情,她眼神平靜又淡漠地把手機放下,專心地投入工作中,沒人知道她此時的想法,或許就連她自己也不願意去思考。
……
渾身迸發著戾氣的穆承銘臉色鐵青地盯著沙發上也是很頭疼的聶彥,他已經讓秦風立馬把這件事壓下來,然而,這件事就像是背後有一隻黑手在默默地推著它前進,就算想要壓下去少說也要花上一段時間,畢竟他的花邊新聞實在是大多數人都喜聞樂見的事。
聶彥捏了一下鼻梁,徐睿才處理好一個項目在知道發生了這件事後,他連忙趕了過來,當然他更多的是來看穆承銘的笑話,畢竟從他認識穆承銘開始,就見他極少的接觸女人,如果不是後來言茜的出現,他都快懷疑他是不是喜歡男人。
徐睿笑嗬嗬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眶,笑道,“這照片我看了,那女人真是個性感尤物。”
“滾。”穆承銘淩厲地掃了眼幸災樂禍的人,頓時想到言茜看到這照片會是什麼心情。
“喲,還不讓人說,惱羞成怒了不是?”
聶彥手肘捅了一下徐睿,一張臉苦逼地小聲說道,“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我相信你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聞言,徐睿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用著毫不在意的語調回答道,“他打得過我嗎?”
“……”聶彥咳了幾聲,徐睿曾是全國武術比賽的亞軍,對於他這個話題,聶彥還是決定沉默是金。
這件事在穆承銘強力壓製下,總算是平靜了下來。秦風進辦公室後看見沙發上坐著的另外兩尊大佛,頓時忍不住頭痛,誰說隻有三個女人才能一台戲?三個男人唱起一台戲也是毫不遜色,說不定還會更勝一籌。他畢恭畢敬地站在一側,臉上未消的紅暈卻是格外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