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銘在電話裏聽到言茜說自己正在去醫院的路上,語氣瞬間嚴肅起來,聞言後,他一手旋轉著方向盤,調頭朝著醫院的方向開。
醫院裏,言茜的胳膊被利刃劃開了一條細長的口子,眼見著胳膊被包紮的如同粽子般,她無奈地偏頭看了眼送她來醫院的陌生男人,這傷口在她看來挺多算是小傷,哪有醫生說的這麼誇張,急診室外麵傳來一陣騷動,她大概猜到是穆承銘這人來了。
果不其然,穆承銘倏地推開病房門,看著言茜幾乎被包成粽子的胳膊,臉色驟變,散發著戾氣地走到她身邊,隻見醫生手上的動作頓時一愣,似乎是穆承銘強大的氣場給嚇愣了,感受到一道冷鷙的視線,他快速地反應過來,繼續忙活著手中的工作。
穆承銘隨即把視線挪到一直站在旁邊默不出聲的男人身上,見他看言茜的眼神裏沒有男女之情,這臉色也並沒有因此而又好轉,他微微抿著唇,沉聲對言茜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捋一捋思緒,回家在告訴你,穆承銘,我沒事,你不要太擔心。”言茜話音一落,在捕捉到穆承銘眼底的擔憂,不由自主地伸出沒有受傷的那隻手輕輕地拉扯著他的衣袖,就像是以前笑笑拉著她的衣袖似的,穆承銘冷冷地視線瞄了眼過來,見他表情沒有好轉,她立馬甩開,想起旁邊還站著人,她麵不改色地看著那人。
“先生,不知道你怎麼稱呼?”
傅潤生愣了一下,微微一笑輕聲道,“傅潤生。”他身後的黑衣人剛開口說了一個少字,就被他揮手打斷,他原本就蒼白的臉現在似乎越發的蒼白,他抬手半掩著嘴角連咳嗽了幾聲,身邊的黑衣人瞬間變得緊張又嚴肅,就連言茜都感覺到這種莫名的壓迫和氣氛的詭異。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就先走了。”傅潤生啞著嗓子說道。
見狀,言茜還想著如何來感謝他剛才出手相救,就見他話音一落,直接轉身離開這裏,又見他們步履匆忙,她到了嘴邊的話就這樣被她一口氣咽了下去。她偏頭看了眼陷入沉思的穆承銘,手肘輕輕地捅了一下他的腰間,疑惑地問道,“你在看什麼?難道你認識他?”
聞言,穆承銘睨了眼言茜,冷冷地說道,“回去全部交代清楚。”
……交代清楚?她又不是偷情被捉奸,為什麼就是從穆承銘的口中聽出不一樣的意思?
醫生顫顫兢兢地把她的傷口包紮完後,開了一些消炎止痛的藥給言茜,這才送走了這尊大佛,就算不認識言茜本人,自然在看見穆承銘的時候也會明白坐在自己麵前的女人就是傳說中穆承銘愛到骨子裏的女人,甚至不惜和母親把關係鬧僵,加上之前那一撥送她來醫院的人,看著那架勢就像是黑社會。
出了醫院大門,頓感一陣冷風徐徐吹來,言茜猝不及防地打了一個冷顫,快速地坐進車廂裏,把那陣冷風隔絕在外,她才送了一口氣,繼而問道,“秋姨怎麼沒有給我打電話呢?”
“我已經給秋姨打了電話,說你有點急事要處理,今天就不過去。”
言茜點了點頭,要是被秋姨看見自己受傷了,她多半又要擔心了,現在看來至少要過幾天才能去看她了。沉思了片刻,她想起剛才突然襲擊自己的那位大嬸,是越發的迷糊了,自己是從來不會在設計稿上犯這種低級的錯誤,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
回到香園,冷風好似更甚,吹著兩旁的樹葉颯颯作響,言茜下車後不由自主地收緊衣服,自顧自的走在穆承銘的前麵,直到她坐在客廳裏發呆,才發現穆承銘冷著臉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似乎還在等著自己給他交代事情。她眨了一下眼睛,換了一個坐姿,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我之前負責的沈氏項目不知道為什麼出事了,在建築期間,導致一人死亡,John說沈氏調查的結果是因為我設計的稿紙出了問題,今天下班的時候我去取車,被受害人的家人傷著了,你在醫院看見的那位傅先生,是他救了我。”
沈氏工程出事導致一人死亡的事情他是有所了解,盡管沈氏在第一時間壓下消息,但是總有漏風的牆,加上工人家屬鬧得厲害,想要徹底的把事情壓下去還是有些困難。而最讓穆承銘感到莫名心慌的事情並不是沈氏,而是今天突然出現的傅潤生。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由自主地把這個傅潤生和京都的傅家聯係在一起,而這一切看似巧合,卻又讓他感到了平靜下的暗湧。
想了想,穆承銘淡淡地掃了一眼言茜,吩咐了廚房做清淡一點,沉聲道,“沈氏的事,你暫時不要摻和,我會讓人去調查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