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萱躺在床上的姿勢宛如一隻鴕鳥,卻又更像是個嬰兒,蜷縮著,自我保護著,穆承銘回來老宅時,她並沒有看見跟他一起來的言茜,這才恍恍惚惚地想起來言茜要是真的來老宅,她就會詫異。對於穆承銘,不管他說什麼,都全然將他無視,最後惹得自家哥生氣的離開。直到房間裏徹底的安靜下來,她才又抱著被子,轉過身,閉著眼睛,聽著外麵響起的滴答滴答的雨聲,不知道在想什麼。
忽然她掀開被子,翻身坐起來,伸手摸向旁邊的手機,點亮屏幕,沒有看見任何跟沈禹行有關係的信息和電話,穆萱頓時勾了勾唇嘲笑自己居然還對他抱有幻想。她坐在床上沉思片刻,盯著通訊錄裏明晃晃的兩個大字,猶豫半天,最後還是撥了過去。
言茜現目前的工作是十分的輕鬆,除了處理一些小事,大的項目公司在沈氏工程事件沒有結束前,大概是不會交給她負責。她坐在皮椅上,雙手交叉地放在桌麵,不知道在想什麼,放在旁邊的手機忽然鈴聲驟響,出神的言茜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秦風畢恭畢敬地站在辦公桌旁邊,彙報著工作,並且彙報這次沈氏工程的事情。
聽後,穆承銘思索道,“把那天跟在言茜身邊的人撤了,換一批。”想起那天的事,穆承銘輕輕地敲打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忽而伸手指著秦風,沉穩地說道,“傷害言茜的那人說了什麼?”
“那女人我問了,當時情緒很激動,一口咬定是太太害死她老公,現在要太太償命,不過我發現在前不久,薑小姐和她見過麵。”
“蔣雨晴?”
“是。”秦風偷偷地瞄了眼表情冷鷙的人,默默地在心底為蔣雨晴哀悼,什麼人不惹,非得惹大少的心頭肉。他跟在穆承銘身邊這麼多年,對於窺覷他的女人見過不少,但大多數女人都是有色心沒色膽,唯獨這蔣雨晴,之前仗著蔣誌成還在的時候,拿著蔣家股份做威脅,現在……
秦風的內心戲有點足,感受都大少冷冽的目光,他頓時收斂了心思,安靜地待在旁邊等著穆承銘的吩咐。
親風走後,穆承銘這才拿出手機給言茜撥過去,此時言茜正開著車接電話,“怎麼著啊?查崗嗎?”
“恩,走到哪裏了?”
“快到了,我找停車位呢,就這樣,掛了。”
言茜瞄準一個剛才空出來的停車位,現在想要找停車位簡直就是難比上青天,也不管穆承銘的話有沒有說話,她快速地掛斷了電話,一個漂亮的倒車姿勢占據了車位,讓另一輛虎視眈眈的車不得已重新尋找位置。
“少爺,是言茜小姐。”
傅潤生透過玻璃車窗看了眼從車上下來的女人,清咳幾聲,嘴角微微一勾,笑道,“難怪穆承銘會答應讓她自己開車。”
“少爺,那我們現在?”
“另尋位置就好。”傅潤生輕聲地說道,溫柔的視線落在窗外走路姿勢優雅的言茜身上,眼中是濃的化不開的柔情,這言茜的身上有種讓他很懷念的味道。
言茜洋洋灑灑地走到咖啡廳裏,果然看見穆萱發呆地做在以前他們經常坐的位置上,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大步地走過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出聲道,“萱萱?”
“茜茜,你來了?”穆萱回過神,望著言茜淡淡地說道。
不知道為為什麼,言茜忽然感覺到坐在她麵前的穆萱隱隱中帶著一絲疏離,想罷,她默默地把這種感覺歸為錯覺,搖了搖腦袋,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萱萱,你和沈大哥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嗬,發生了什麼事?”聞言後,穆萱自我嘲笑了一番,低頭攪動著咖啡,忽而揚起頭直勾勾地望著言茜,冷幽幽地說道,“不就是我想要色誘他,反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而已。”
“……”
穆萱攪動咖啡的動作一頓,那晚的自己借著酒意強行地留宿在他家裏,畢竟這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事兒,誰知在暖暖的燈光下,酒意湧起心頭,看著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與自己的距離這麼近,大腦在那一刻就好像暫時停止了運轉。在朦朦朧朧之間,她主動去親吻沈禹行。
沈禹行臉色驟變,雙手用力地握著她的肩膀,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他把穆萱放在床上把台燈調至昏暗,剛準備離開,倏地聽見她拔高了音量吼道,“沈禹行,你站住!”
穆萱見他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不由得又吼道,“沈禹行,我叫你站住!”
聞言,沈禹行這次停止了前進的腳步,背對著穆萱說道,“你要是沒醉,就趁早回家吧,畢竟你在我這裏總歸是對你的影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