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茜並沒與回到香園,而是跟著羅薇住進了提前預定的酒店,她從一進酒店開始,就沉默不語,羅薇和沈禹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言茜呆坐在椅子上,眯著眼睛,知道他們的擔心,於是微睜著眼睛,小聲地說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沈大哥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好。”
“你都不問是什麼嗎?”言茜輕輕地開口道,這種從心底發涼的感情太過於激烈,一陣冷風襲來,頓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默默地伸手環抱住自己的胳膊。
“不用問,隻要是你說的,我一定會為你做到。”沈禹行堅定地說道,看著言茜這蒼白的臉頰他現在的心情是複雜得難以言明,他大概是猜到了言茜指的是什麼事。
“恩,我想請你幫我聯係一個律師,敢和穆承銘對抗的律師。”言茜閉上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語氣裏充滿了悲涼,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她和穆承銘的感情到底是因為太過於脆弱才會變成這樣呢?還是因為兩人之間相隔的身份的距離。
沈禹行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的要求,公司還有其他的事情需要他去處理,所以他安排好之後的事情便離開了酒店。羅薇挪過椅子與言茜並肩坐在一起,她頓了頓,這才小心翼翼地問道,“茜茜,你和穆承銘之間真的沒有退路了?我始終覺得這其中很多事情都不對勁兒。”
聞言,言茜微微一愣,淡淡地說道,“我和他之間隔著太多的事情,而那些事情都是無法觸碰的秘密,就算沒有蔣雨晴的事情發生,以後也會有陳雅儀的事情發生,你知道的,我和陳雅儀是無法和平相處的,而他夾在中間遲早是會爆發的,難不成到時候讓他在我和陳雅儀之間選擇嗎?”
陳雅儀這人對言茜做的事情的確是令人感到發指。就算她作為一個旁觀者,都未言茜曾經遭受的苦難所感到憐惜和同情,這或許是因為她曾經孕育過一個小生命的出世,所以更能體會言茜那種想要保護自己孩子的心切。
言茜除了那天晚上痛苦之後,羅薇再看見她都是一副平靜的樣子,放佛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不在她所關心的範圍之內,她現在唯一最想要的就是趕緊離穆承銘遠遠的,離這個城市遠遠地。
夜晚下了細雨,那消失在夜空上的月亮始終都沒有出現過,言茜穿著單薄地坐在陽台上,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安城被浸濕在雨聲中的夜色,寂寞得讓她想哭,想流淚,白天裏那些硬撐的堅強在漆黑的夜裏崩塌,她悲戚的哭聲淹沒在清脆的雨聲中,她望著那滿是烏雲密布的天空,心如死灰。
第二天,羅薇迷迷糊糊地醒來才發現言茜竟然就這樣在陽台上麵呆了一夜,她披著一層單薄的外套走到言茜麵前,見她毫無血色的嘴唇,心尖瞬間一緊,連忙伸手握著言茜的手,這冰涼而刺骨的觸感頓時讓她火冒三丈,她怒不可遏地瞪著言茜,拔高了音量說道,“就算你再難過,在絕望也不該這樣折磨自己,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嗎?你是想著就這樣折磨死自己嗎?”
“沒有,我隻是睡不著。”言茜淡淡地說道。
是的,她睡不著,隻要她一睡著,就會夢見以前很多她以為遺忘的事情,包括那些在國外的生活和一年來發生的事情。
聞言,羅薇頓時一愣,心裏十分的擔心,就擔心言茜是回到以前那樣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想當初她是用了多少的方向才讓她再次敞開心扉,她一直知道言茜的心已經敏感到隻是稍微的一碰,都會出現退縮。想罷,她牽著言茜,將她拉到床上,但凡能取暖的東西全都被她蓋在言茜身上。
“茜茜,閉上眼睛,馬上睡覺。”
“薇薇,我是真的睡不著,你讓我起來,我今天要去公司。”言茜掀開被子,有些虛弱地說道。
“就你這個樣子還想著去公司呢?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我真的沒事,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你不要這麼擔心,如果我真的吃不消了,我會不死撐的。”言茜笑了笑,又說道,“相信我,這次我不會和以前一樣,我會好好的照顧自己,我今天去公司是辦離職手續。”
“想好了?”
“恩,想好了,我已經決定了。”
羅薇思索了片刻,最後還是決定陪著言茜去公司辦離職手續。在去公司的路上,言茜坐在車上終於眯了一小會兒,到公司樓下的時候,她強撐著精神對羅薇說道,“薇薇,你就在車裏等我吧,我去去就回來。”
從她進入公司開始,便感受到來自四麵八方的視線,她全然無視掉,自顧自的進入電梯,就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突然伸出一隻手,言茜微微抬頭正好看見蔣雨晴笑容滿麵的一張臉,她嫌惡地撇開視線,向後退了一步。電梯裏隻有他們兩個人,言茜是直接到John的辦公室,而蔣雨晴看架勢應該也是來找Joh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