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恩不知道是想到了隨即又說道,“既然你不願意告訴我小苒在哪裏,那就走吧。”

見狀,傅夢狐疑地盯著傅恩,“你會這麼放我們走?”

“不想走了?”

聞言,傅夢愣了一下,拉著沈禹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別墅。這裏簡直就是她的噩夢。

傅夢怎麼也沒有想到傅恩居然還沒有死心,當初那驚動了整個家族的事情此時是曆曆在目,令她感覺害怕和對家族深深的厭惡。

沈禹行是一個人來的,他視線專注的盯著前方的道路,忍不住沉思,目光瞥見坐在旁邊發愣的母親,他頓了一下,那湧上了嘴邊的話最終都還是咽下了肚子。

沈禹行回到別墅的時候,隻見傅夢周身都散發著戾氣的直接回了房間,而他轉身走向沙發,不由自主的抬手揉了揉眼睛,忍不住歎了一口氣。

事情越來越複雜,言茜就想是個存在於這個巨大漩渦中的中點,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圍繞著她,逐一的展開,逐一的露出端倪,讓人漸漸的被牽涉其中。

沈禹行的突然消失,言茜沒有自由的囚禁,穆承銘時不時對言茜產生的殺意,蔣雨晴的挑釁和那背後隱藏神秘麵紗的勢力。

現在的言茜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大概就是發呆,不分地點的發呆發愣,穆承銘並不是經常會回來,就算回來了,那時的言茜也已經進入了睡眠,全然不知。

夜,靜悄悄的,風聲雨聲交織成一曲優美中帶著寂寞的樂曲,大片的烏雲籠罩著城市的上空,還有那即將散去而又未曾散去的月光。朦朧的煙雨中好似藏著一個充滿悲涼故事的女人。

山月不知心底事,他不知她的事。

穆承銘風塵仆仆的趕回了香園,他的腳步在言茜的房門外停駐了許久,聽著窗外雨滴敲擊窗台的清脆聲音,而他的心平靜的就像湖水,沒有任何的波瀾。

修長的手指握著門柄,穆承銘的腦海裏頓時浮現了言茜麵對他時的冷漠,平靜的心又好像被掀起了一波的漣漪。

頓了頓,他深幽的瞳孔裏似乎發著暗淡的光,在黑暗中他微微歎息,輕輕的擰開了門柄。言茜的房間裏還殘留著一抹微弱的燈光,是來自於床頭。

這是她長久以來的習慣,習慣在睡前留下一盞燈光。

穆承銘走到床頭,言茜的睡容透露著她的不安穩,他俯身坐在床沿邊兒,瞅著這個寧靜得過分美好的人,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手,那雙瘦骨嶙峋的手。

心中暗道,如果她醒來能和現在一樣,如此的安靜,那就好了。至少他就不會被言茜激怒,不會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在言茜的床邊靜坐了很久很久,穆承銘才起身離開。他轉身去了書房,繼續處理公事。

之前對沈氏集團的攻擊現在全麵停下,更多的事需要善後。這一工作,時間便在不知不覺中過了淩晨。

翌日,言茜朦朦朧朧的醒來,嗅到了房間裏久久未曾散去的氣息,她下意識的扯了幾下被子,下了一夜的雨依舊下了,她幽幽的視線瞥了眼那淅淅瀝瀝的雨,暗自歎息道,“這雨下著下著就沒有停過。”

南方的雨總是來的莫名其妙,天氣可以在前一天豔陽高照,也可以在後一天變得陰雨綿綿。進入初夏的安城還殘留著春末的味道,繁花盛開中的生機勃勃,唯一不同的是人的心境。

……

沈禹行消失了一天後終於出現,他從助理那裏得知穆萱有找過自己,便做了一個空閑時間給穆萱回了電話。

再次接到沈禹行的電話,被關在老宅的穆萱激動得熱淚盈眶,她握著手機的姿勢都有些微微的發抖。

電話裏傳來那曾經在她耳邊魂牽夢縈的聲音,她僅僅是愣住了一秒,便吐口而出,“這幾天我一直在找你,你都不在。”

聞言,沈禹行沉默了許久,穆萱話中的抽噎聲就算是已經被她極力的壓製著,他也聽出她的急切。停頓了片刻,他溫柔的一笑,發出低低的聲音,仿佛是來自海風敲打沙灘,溫柔至極,“我還以為你不會把我當朋友了。”

穆萱深吸一口氣,知道他這話中的意思,卻故作時瀟灑的笑著回答,“我哪有這麼小氣,以前不是在氣頭上嗎?”頓了頓,電話兩邊都陷入了沉默,穆萱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想要說什麼了,知道他現在是平安的,便默默地把電話掛斷了。

對於沈禹行的沉默,穆萱心情很是難過。

……

沈禹行消失一天的時間裏沒有人知道他去了什麼地方,也沒有人知道他去見過什麼人,他暗想著從傅恩那裏聽來的事情,憂心忡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