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茜也沒有關上門,就著剛才躺著的姿勢睡著了,穆承銘在做在客廳裏,點燃了一根又一根的煙,廚房的阿姨聽見聲音本來想來問問兩人要不要吃點什麼,看見穆承銘的臉色偷偷地退回去了,香園裏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寧靜之中。
在黑暗中,穆承銘難得地冷靜了下來,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好像從把言茜從京都逼回來後他就有點暴躁了,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即將失去言茜的緊張恐懼中,所以他不讓言茜出門,他害怕言茜再次逃跑,消失在他的生活當中,但是他也知道,這樣的囚禁隻會讓言茜離他越來越遠,但是他沒辦法,他沒有更好的選擇。
所以他每天都處於掙紮中,理智讓他尊重言茜,給她隻有,但是另一種更強烈的聲音驅使著他無時無刻不盯著言茜,為了和這種聲音做抗爭,他給自己安排繁重的工作,讓自己忙碌起來,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減少跟言茜見麵的次數,但是很快發現這些都沒有用,即使人在公司,他的心裏依然想的是言茜這時候在幹什麼?即使加班到淩晨,他回家的第一件事還是去看看已經睡著的言茜,看見言茜和別的男人接觸,他依然會失去理智,甚至不小心傷害了她。
難道他真的瘋了嗎?穆承銘想,越想頭越重,越想頭越痛,穆承銘雙手抱著頭緊閉著眼睛,手上青筋暴起。
“啊——”穆承銘痛苦地吼了一聲,猛地把桌上的東西都掃落在地上,玻璃杯子摔在地上炸開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異常的突出,但是穆承銘卻好像沒有聽到一樣,隨後又站了起來,把能接觸到的東西都砸在了地上,巨大的動靜迅速引來了香園的保鏢,但是在看清楚砸東西的是自己的老板後又沒人敢上前來,隻能靜靜地站在門外,注意著裏麵的動靜。
“你在幹什麼?”客廳的燈光一下子明亮了起來,言茜的聲音傳來,成功讓穆承銘停了下來,剛從手上飛出去的一個杯子砸在電視屏幕上麵,屏幕也碎了,玻璃掉到了地上,穆承銘看著言茜,雙手抓著自己的頭發,終於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客廳一片狼藉,各種碎片遍布大半個客廳,言茜穿著拖鞋從樓上慢慢走了下來,看著穆承銘。
“你受傷了。”看著對方垂下來的手在不停的滴血,言茜說道,站了一會兒,終是不忍心,朝著對方走了過去。
穆承銘站在一片玻璃碎片中,一動不動,睜著眼睛盯著朝著他走過來的言茜。
避開地上的碎片走到穆承銘的身邊,明明是很短的距離穆承銘卻覺得對方走了很久很久,他都要控製不住朝著對方奔過去了,言茜才終於走在他的麵前,伸手扶起他手上的手查看著。
“叫醫生了嗎?“言茜對著門口的保鏢說道,看見家裏的女主人出現,老板也冷靜了下來,保鏢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其實保鏢在發現穆承銘受傷的時候就已經叫了醫生了,隻是老板還在生氣,醫生來了也不敢進去,現在言茜一問,醫生馬上就出現在門口了,提著醫藥箱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其他人也開始打掃起客廳的碎屑,沙發先被清理了出來,穆承銘和言茜坐在上麵,讓醫生可以幫忙清理手上的傷口,穆承銘手臂上的傷口並不嚴重,隻是被玻璃劃開了一道口子,包紮一下就好了。醫生很快處理好了傷口,交代了近幾天不要碰水,背著醫藥箱又迅速消失了,很快客廳裏又剩下兩個人了。
“沒事的話,我先上去了。“言茜先開了口,剛才是擔心對方,現在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而且單獨隻有兩個人的時候,其實心裏還是有點不安。
“言茜,別走。“穆承銘說道,這次卻沒有動手去抓著她了,但是眼睛卻正好看見對方的手腕,如玉般的手腕上正明顯地有兩圈淤青,應該是自己抓出來的。
“對不起。“穆承銘慢慢說道,聲音卻不小,讓言茜驚了一下,回頭看著他,
“我們能聊聊嗎?”穆承銘再次說道,眼神請求地看著言茜,言茜沒有理由拒絕,正好,他們鬧到現在這個樣子,雙方能冷靜下來好好聊聊,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言茜在他對麵的坐位坐了下來,穆承銘有點不滿,卻也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