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禮物?”言茜疑惑地看著老人。
“是啊,你現在也成家了,去挖出來就是了,應該就在你家院子裏的樹下,咱們這兒的人都這樣,生了女兒那是要埋下一壇子自己釀的酒當女兒的成人禮的,十八歲的時候挖出來,寓意著女兒可以嫁人了。”老人說道,旁邊的坤子也是一臉好奇地看著他,老人訕笑,“那是以前,現在不講究這個了,那時候還是言小子特意來問我借鋤頭挖坑,我才知道的。“
老人說著,後麵又講了一些關於言父的事情,不過言茜並沒有聽到什麼有趣的內容。過了一會兒,幾人在一起吃了坤子做的午餐。
“我們去挖那壇子酒吧?“言茜朝著穆承銘說道,穆承銘點點頭,兩人在老人家拿了鐵鍬回到言茜家的老房子。
推開房子外麵院子裏破舊的木門,再次看見高高的滿院子的雜草,穆承銘走在前麵,用鐵鍬把雜草給壓平,言茜才跟在他後麵跨了進來。
兩人在院子裏望了望,終於看見那棵曾經的樹,現在已經幹枯了,隻剩下個樹頭在院子的一邊,也幸好還流著個樹頭,否則兩人還不一定能這麼快找到它。
既然找到了位置,穆承銘便開始挖了起來,為了不打破酒壇子,更是一層層的慢慢往下挖,一個小時過後,終於看見了埋在地下的壇子,兩人一起把酒壇子拿了出來,把表麵的土擦掉。
“這不像是裝著酒。“穆承銘掂量著壇子,朝著言茜說道,言茜好奇地湊上去,”那打開看看?“
穆承銘敲開蓋著瓶蓋的土,把蒙著的布扯掉,果然裏麵並不是酒,而是一本被紙給包圍著是本子,穆承銘把本子拿了出來,遞給言茜。
言茜看了穆承銘一眼,翻開已經發黃的本子,這並不是什麼日記,而是一封信,言茜的父親寫給她的信,寫給成人的言茜。
言茜一頁頁地看著,等穆承銘注意到的時候已經發下她淚流滿麵,一滴滴眼淚滴在發黃的本子上,變成一個個畫在紙上的珍珠。
穆承銘放下鐵鍬,走過去握住對方的手。
“我們回去吧。”穆承銘看著院子外麵,對著言茜說道,言茜點點頭,兩人帶著日記本回到了老人的家裏。
找到了東西,兩人本該可以馬上回安城的,但是言茜不提,穆承銘自然也沒有說,兩人在老人家裏的客房休息了一會兒,應著老人的邀請,讓坤子帶著他們去堤岸上看海,看看從海上回來的漁民,兩人欣然同意。
因為距離不遠,幾人是走著到港口堤岸的,踏著黃昏拉長的影子,吹著海風,讓人不由自主地放鬆下來,享受這一刻的寧靜,溫馨。
“漁民捕的魚是有專門的人來收嗎?“穆承銘走在言茜旁邊,看著對方一臉放鬆的樣子不忍心打擾,轉頭跟坤子對話道。
坤子被穆承銘突然的問話嚇了一跳,這也不能怪他,主要是他一個農村小夥子,在城市裏工作也是很少見到這樣渾身帶著氣勢的人的,站在對方旁邊不自覺地就讓人不得不小心翼翼,讓他有種對著自家老板的感覺,所以對方的問話也都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一點也不敢馬虎。
“是啊,收魚的人也是村裏的人,大多都是一些老漁民,年紀大了,沒有辦法十天半個月地在海上生活,就幹脆開個車收魚,也有外地人來收,不過一般也都是固定的幾個,都是認識的人了。”坤子說道,
三人很快就走到港口了,這裏的港口和穆承銘印象中麵積巨大的貨輪,遊輪港口是不一樣的,這裏的港口也就是一個有階梯的能避風的海岸而已,一艘艘的船隻駛進港口,停靠,然後從上麵往堤岸運送一大筐一大筐的魚。
“好一幅豐收的季節。”言茜說道,這還是她第一次看見這樣子的情景,看著那些平常在市場上看見的魚,活著見都沒見過的魚這樣被人們運上來,大家都是認識的,相互之間開始交談,說說哪兒遇見魚群了,說說哪兒風浪大要避幾天,互相笑著,充實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