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茜先是圍觀了大夥兒的作品,然後自己拿著一小團毛線試了一下,發現速度雖慢,力度也不是很均勻,但是還不算太難,就跟林姐借了一個更大團的毛線,織圍巾,據說最簡單的東西,適合初學者。
“小言妹子,聽說你老公追來了?現在就住在你隔壁?”一大群女人在一起,說的最多的就是八卦了,而村裏小,八卦資訊早已不足,而言茜就是她們唯一沒有陌生的,值得探究的,之前隻是言茜一個人,人家不說也不好問,現在隔壁來了個男人,看著還是很不錯的樣子,最重要的是據坤子的爺爺說,去年的時候言茜就和這個男人來過漁村,這個男人就是言茜的丈夫。
這樣一來眾人之前對於言茜的一些猜測就完全對上了,言茜的爸爸是言毅,一家人去安城生活了,後來父母雙亡,而言茜也跟丈夫吵架,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回到了漁村,而現在她的丈夫找了過來,求原諒。但目測還沒有得到原諒,否則也不會在言茜的旁邊買房子住下了。
言茜看著周圍一個個睜著一雙燃燒著八卦之火的眼睛看著自己,有點後悔今天來學織圍巾了,明明留在家裏看書也挺好的,本來是為了躲避家裏的一雙盯著自己的眼睛來到這裏的,現在被一群人睜著眼睛盯著,言茜假裝沒有聽見繼續搗鼓手上的毛線。
“聽我家老頭子說經常有一個開著轎車穿著西裝的人來找他呢,看來小言妹子是嫁了個好老公啊。”另一個人說道,羨慕地看著言茜,其他人也紛紛感歎了下,讓言茜生生氣就好了,“夫妻不吵隔夜架,你們倆這都一年了,對方的表現明顯是愛著你的,就原諒他吧?”
“是啊,不過要是犯了大錯誤,那就得重新考慮,聽說大城市的男人最容易在外彩旗飄飄了,”另一個女人說道,就著這個話講了幾個在電視上看見的家庭糾紛類新聞,眾人紛紛感歎。
言茜擦汗,這就是傳說中七大姑八大姨的力量吧,之前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對啊,得看什麼錯誤,小言妹子,你說說,咱們給你參考參考?”看著言茜一直沒有說話,林姐說道,
言茜盯著眾人的眼光,“沒什麼可說的。”言茜說道,她可不願意自己的事情成為村裏的談資。
一天下來,言茜學會了織圍巾,卻也被嚇得夠嗆,基本已經斷絕了下一次去的可能性了,言茜拿著自己的未完成作品回家的時候,正看見穆承銘在她的廚房裏做飯。
“回來了?學會了?”穆承銘看見言茜回來,眼睛看著她手裏提著袋子問到,想起自己那扭曲的作品,言茜尷尬地把袋子藏在了身後,拿到房間裏藏進了櫃子裏。
“去散散步吧?這裏空氣這麼好,可別浪費了。“照例吃過晚餐,穆承銘突然說道,言茜把手中的書放下,兩人隔著半人的距離在院子旁邊的小道上走去。
夏天,傍晚的風是很舒服的,帶著絲絲清爽,還有一聲聲的蟲鳴,讓兩人即使沒有說話也並不覺得別扭,好像傾聽著這些大自然的聲音就是一種享受了。
“你這一年過的好嗎?”走了一會兒,言茜開口問道,穆承銘就走在言茜的後麵,看不清眼前的表情,但是對方語氣裏的柔和那麼讓人暖心。
“我一直在找你。”穆承銘說道,沒有好與不好,從言茜離開的那一刻,隻有找她,不停的找她,才是自己生活下去的動力。
兩人之前又沉默了起來,言茜能感受到在聽見對方回答的那一瞬間,自己心跳的有多麼迅速,噗通噗通的好像要從胸前跳出來一般。
“你呢?”過了一會兒,穆承銘想了想問到,“在漁村,很開心吧?”開心到讓你忘記了我,忘記了我們安城的家。
“是啊!”言茜抬頭看著前方說道,再往前走就是海邊了,堤岸上的路燈亮著,遠遠望去一片光明,“我厭倦了那些一舉一動又要動腦的生活了,我喜歡漁村的簡單。”言茜說道,又朝前走了幾步,在一個圓環的地方轉身往回走。
穆承銘依然跟在言茜的後麵,轉身的時候兩人的視線對上,言茜能看明白裏麵帶著的情感,濃鬱得讓她想再次逃避。
“就算為了我也不行嗎?”穆承銘就這樣看著她,言茜看了對方一會兒,沒有回答,繼續朝前走去。
兩天一轉眼就過去了,這天是坤子堂姐嫁人辦酒席,南方也是村裏的小夥子,聽說是在鎮上開了一家餐館,就賣海鮮,生意還聽不錯的,但是酒席還是選擇在漁村舉辦,言茜作為村裏的女性,在中午的時候就被林姐拉著去一起布置新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