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大橋果然被徹底地衝走了,言茜與穆承銘兩人因為已經偏離了水流的主力重心,雖然依然被帶著走,但是並沒有再給兩人帶來什麼致命的傷害,兩人繼續朝著山脈的地方遊去,那裏是蘇麗島唯一沒有被海水淹沒的地方,夜色漸漸暗了下來,但是在山脈上,依然有些許的燈光,應該是幸存的人在為下麵的人指引著方向吧,言茜想著。
求生的意誌讓兩人不知疲倦地朝前,終於可以走著了,言茜手中扒開旁邊的雜物,終於發現了穆承銘的不對勁兒。
不對勁兒的是對方的腿,自從腳碰觸到了地麵,雖說雜物也多了,地上也是泥濘,但也本該走得更輕鬆才是,但是穆承銘好像更加困難了,對方一直手緊緊牽著言茜,另一隻手扶著一個木頭當拐杖。
“你的腿怎麼了?”言茜拉住穆承銘問到,扒開穆承銘身邊的雜物,言茜順著沒過腰的水要去觸碰穆承銘的雙腿,但是被穆承銘拽住了。
“沒事,我們繼續朝著上麵走去。”穆承銘說道,拉著言茜繼續往前。
“承銘!”言茜叫道,對方沒有回應,隻能繼續朝著前麵走著,他們漸漸靠近了山脈,也遇見了一些幸存者,大家都朝著山脈走著,海水並沒有退去,島上依然處於危險之中,人們即使暫時脫離了危險也沒有慶幸地歡呼,而是祈禱著不要再有海嘯的到來。
兩人終於走出了水裏,踏上了泥濘的土地,言茜這才發現穆承銘的腿已經折斷了,而言茜之前以為的消失的繩子正被穆承銘用來綁著幾根木頭固定住了腿。
剛才這麼遠的距離,對方都是在用受傷的腿堅持著,言茜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來表達她的心情,心鈍痛著,為言茜的這個男人。
“痛嗎?“言茜哽咽地問道,想伸手去觸摸,卻又怕對方疼痛,隻能緊緊地握住對方的手,心疼地看著對方。
“沒事,已經不疼了。“穆承銘回答,也確實不疼了,因為已經痛的失去感覺了,穆承銘現在對這條腿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可能神經也傷到了,但是穆承銘卻沒有說,在這樣的情況下,說了隻能讓言茜徒增擔心罷了。
言茜走上來,伸手扶著穆承銘,兩人繼續朝前走著。
又走了一段時間,天空突然下起了雨,言茜聽見周圍有人開始咒罵老天,她看著穆承銘受傷的腿和布滿傷口的身體,默默地朝前走著。
“現在應該有很多人在擔心我們吧。“言茜突然說道,距離蘇麗島海嘯也已經過去大半天了,國內應該已經看到新聞或者收到消息了吧,穆氏集團的很多人都知道自己和穆承銘來這裏了,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機會見麵了,言茜看著天空中飄落的雨水想到。
兩人又走了一大段路,終於走上了一個比較高的地方了,周圍還有很多幸存者,圍在一起坐著,看見言茜和穆承銘過來,有人過來幫忙扶著穆承銘讓他坐下休息。
“謝謝。“言茜說道,夜色下看不清對方的臉,和水中隻有冰冷的海水和屍體不同,這裏的人越來越多了起來,隻要是平坦的地方,就有坐著休息的人,大部分人都受傷了,也有住在山脈附近的並沒有受傷,還把來得及帶上的一點餅幹分給大家吃。
言茜和穆承銘也分到了一塊,一小塊餅幹,言茜自己吃了一半,把另一半塞進穆承銘的嘴巴裏。
大家都籠罩在一層陰鬱的氣氛中,這麼多人圍在一起,卻並沒有任何交談,隻能聽見偶爾哪裏傳出的壓抑的哭聲。
雨水一直沒有停下來,山脈並沒有什麼可以避雨的地方,大家就這樣在樹下坐著,沒有任何下一步的計劃。
那半塊餅幹並沒有緩解任何的饑餓,反而讓人更加感覺到饑餓的存在了,過了一會兒,人群中突然有人站了起來,詢問眾人有沒有一起去尋找食物的。
大家都明白,隻要海上的氣候沒有變好,那救援的到來就會變得困難,而饑餓也許會成為對大家的又一輪考驗,很快很多人響起了起來,穆承銘也想要站起來,卻被言茜拉住了,看著他的腿。
“你不能走。“言茜說道,她知道穆承銘的腿傷已經很嚴重了,絕對不能隨意走動了,”我去吧。“
“不行。“穆承銘反對,他沒辦法讓言茜和一群完全陌生的人去一個他都不知道的地方,更別說現在大家還沒有脫離危險了。
雙方堅持部下,最後兩人都沒有離開,就互相依靠著繼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