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淮河畔,在流蕩著脂香粉碧的河水中央,在教坊歡場林立、媚骨芳魂聚集的地方,楊天皓和小晴來了。
他們帶來了問候,帶來了惦念,帶來了崇拜,他們手挽手肩並肩,目光所及,遍是姹紫嫣紅,耳朵尋音,遍是溫言軟語,足跡到處,遍是江南煙雨。
這裏的山水有靈性,非是才子佳人無法融入,隻會麵對此名勝渾渾噩噩,如鴨子聽雷,如牛對瑤琴,而楊天皓和小晴似乎在這裏如魚得水,如仙入山,飄飄然,醺醺然,骨頭都酥了,神經都麻痹了,他們仿佛終於找到了知音,終於在現代,在幾百年風雲變幻後的今天來到他們身邊,聆聽他們的甜言蜜語,感受他們的風流芳華。
“如果,我們什麼也不做,就在這裏養老,就在這裏為他們做力所能及的事,我們也知足,你覺得呢?”這是楊天皓在對小晴說。
“當然,我癡慕他們多少年,我向往這裏多少年,如今終於如願,我願老死這裏,骨埋這裏,百年之後與他們同出同進,同笑同淚。”小晴一邊說一邊看水那邊的江南最大的古代考場,也叫貢院,“如果在古代,你會到這裏來趕考嗎?”
“我肯定會,起碼我要會一會這裏的姑娘,這裏的佳人,不過可能會不到你,你在北方。”
“如果知道你來這裏,我肯定不辭千裏會你,為你烹荼,為你伴讀,為你做飯,那時我肯定是個賢良淑德無比的乖乖女,不過你可能不喜歡我這樣的,你喜歡野的。”
“誰說的,我就喜歡賢良淑德的,我這人夠野了,不能兩人都野,那該如脫韁野馬,不知所蹤了。”
“那我把你這匹野馬從北方牽到這裏,你不會後悔,不會怨我自私吧?”
“哪能呢?你不知道,我身上具有北方的雄蠻之氣,可是那太烈,我必須綜合一下這裏的儒,這裏的雅,這裏的柔,做事先要做好人,修身養性是必修課,等我修煉得刀槍不入,爐火純青之際,我就會在萬丈深淵中如走平地,在芸芸眾生中超凡脫俗,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北方人必須到南方來修煉一番,南方人也必須到北方去鍛煉鍛煉,毛主席時代讓城市青年上山下鄉絕對不是浪費資源,揮霍生命,那是在鍛造又紅又專的人,也就是思想和能力都達到一定程度的人。”
“沒想到你還會觸類旁通,還會舉一反三了,那接下來就看你的了。”說完,知道自己說得有點模棱兩可,容易讓楊天皓鑽空子,連忙辯解自己可沒別的意思。
楊天皓豈能放過這個機會,“接下來,接下來我就做那錢謙益,我就讓你做那柳如是。”說完,借著月亮身上蒙上一層陰雲的空檔,楊天皓把小晴抱起來,連呼帶喘地就把小晴放在秦淮河邊,不由分說扒去小晴的僅有的一件薄紗。
小晴一邊掙紮,一邊叫著,罵楊天皓不是東西,在秦淮河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