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皓出院後仍正常上班,就象沒事人似的,老板不解,老鄭不解,小晴也不解。
按說楊天皓不是服軟的人,可這次真的服軟了。
老板專門從外地趕回欲給楊天皓報仇,楊天皓笑著婉拒。
老鄭唉聲歎氣,對弟兄們說:“我就不明白了,這麼精明幹練的人咋就被欺負住了呢?連吭都不吭一聲。”
小晴哭著問:“那天小瘦子到底說了什麼?”她要找主任去拚命,楊天皓止住了她。
從老鄭這些人的轉變看來,楊天皓分明感到人心是肉長的,是可以感化的,他現在隻有一個想法,他做得還不夠。
公司業務走上正軌,幹部員工工作熱情高,效益好,楊天皓沒什麼太操心的。於是有時間,楊天皓就去天橋。
他喜歡和這些小青年們在一起沒大沒小,沒遮沒攔,要唱就唱,要跳就跳,要玩就玩,他覺得和這些人在一起特別輕鬆,這是一群原生態的人,有自己的見解,自己的思想,社會大染缸不曾讓他們變色。
這些小青年也感到楊天皓的與眾不同,他們倒不是因為楊天皓是全省最大規模保健品公司的經理級人物,掙年薪的而感到有什麼不同,相反,如果楊天皓真的跟他們裝,他們會立馬趕他走。
楊天皓與他們誌趣相投,真正的骨子裏的與他們心心相依,他們的藝術,他們的感覺,一般人是沒法領悟的,或者是不屑於領悟,而楊天皓卻能領悟到骨子裏,應該說楊天皓的基因裏早就具備了這些生命的原素。
楊天皓發現,這群小青年不遊離於社會,他們有著強烈的社會良知,有著強烈的改造社會的意願,如果是在五四時期,他們就是振臂高呼的奔走相告的讓人眼明心亮的人。
而這正是楊天皓所欣賞的,楊天皓經常有一種孤獨感,與他們在一起,不再孤單。
自從楊天皓被打,就很少去與他們聚會,彈吉它的小瘦子平時與楊天皓特別談得來,幾日不見,想得不得了,而一次朋友請客,讓他知道了楊天皓的被打,並且知道了楊天皓的被誰打,他急三火四地找到了楊天皓,及至見了楊天皓,又見了小晴,瘦子不禁緊張起來,他不知該說不該說,但他依然說了。
一個月朗星稀的夜晚,楊天皓單獨請瘦子吃飯,酒過三巡,楊天皓瞪著迷離的眼,“哥們,能給我保密嗎?”
瘦子不解,“大哥,為什麼要保密?
“因為我不想失去你嫂子。”
“不想失去才不能保密。”
“為什麼?”
“這事就象膿包,得挑開,病才能好。”
“我不想讓小晴太難過,這太殘忍了。”
“可是你不知不覺被人整死或者是你自動離開她,她不是更難過,對她來說不是更殘忍嗎?除非你說她不愛你,你不愛她。”
“我愛她,我真的愛她,我不能失去她,最落魄的時候我們都在一起,現在情況好了,我們更不能離開。”
“你們不想離開,可是有人讓你們離開,這等於針尖對麥芒,所以你必須果斷處置,不能猶豫,而且你必須聯合嫂子的力量,共同奮戰。”
“可是這真的對你嫂子不公平,她要擔不孝的罵名啊。”
“不是我說你,臨大事時你咋還婦人之仁了呢?這是她爸狠心在先,置女兒幸福於不顧,對你痛下殺手不說,你忍心讓你愛的人被她不愛的人占有嗎?被玩弄嗎?痛不欲生嗎?”
“能不能去向她爸懇求一下,不要這樣為難我們呢?”
“真是笑話,我告訴你,跪地求饒都不行。”
“你怎麼知道?是不是你知道一些情況啊?別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