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他的心病誰能治(1 / 2)

夜深人靜,正是夫婦交歡得享天倫之時,楊天皓卻總是輾轉反側,不是睡不著,就是睡得不實,亂七八糟的夢接踵而至。

每晚能實實在在睡五六個小時對楊天皓是天大的奢侈,晚上補不足精神,白天還必須強打精神,巧妙周旋,用盡心機,剛開始還能支撐,幾個月下來,楊天皓終於感到體力和精力都不支,一思考腦袋就疼,一運動渾身冒虛汗,一坐那頭就抬不起來。

楊天皓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這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治,可是這心藥在哪,他不知道。

自從健身會所建成後,楊天皓很少去天橋,因此很少再與瘦子們聯絡,與小晴聯係的也不多,有幾次打電話不是關機就是無法接通,與楚楚雖然經常在一起,但也是不鹹不淡,不冷不熱,若即若離,他知道這些人對自己的變化不太理解,甚至可以說痛心疾首。

楊天皓天性就是幹幹淨淨、簡簡單單、真真實實的人,然而現實必須讓他做一些違心的事,與這些領導長時間在一起,與他們交談,與他們做事,他深刻地領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

官場如戰場,核心是利益,關鍵是永遠立於不敗之地,重點是不能真善美,如果用這些要求普通人的道德觀要求他們,那無疑是在要求他們自我斷送政治生命。

所以有人說做領導就得有殺人之心,就得狠,就得黑,就得假,否則就不具備做領導的資格。

領導不全是壞人,中國幾千年的仁義禮智信傳統修身標準已進入人的基因,應該說誰也不想做壞人,誰也不想違反做人的信條,可是要想在政治生態中謀求立足、發展,就必須迫不得已。

所以楊天皓也必須履行這些規則,也就是必須違背自己內心的召喚。於是他要與領導虛與周旋,要表麵上親親熱熱,要說著言不由衷的話,做著自己都厭惡的事,要每天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熱熱鬧鬧,要每天都帶著各種麵具,在官場、商場中遊走,演出各種悲喜劇。

這些經驗,這些道理,這些事實,楊天皓打心眼裏不願接受,不願實踐,可是綜合考慮後,他必須接受,必須實踐,否則他就達不到自己目的。

這些內心的話,他不想跟小晴、瘦子、楚楚他們說,這些人都是表裏如一,心地純淨之人,說了他們也不會理解,反過來會苦口婆心勸他,苦心婆心反對他,甚至給他製造障礙。

同時楊天皓也想與這些人暫時保持一段距離,如果繼續與他們抱成團,被他們滲透,他怕自己的赤子之心、自己的天性再次把自己毀了,正象小晴所說,他現在打的就是領導牌,這是他人生的一個裏程碑,他不能有半點閃失。

所以楊天皓要想走上官場,他所要克服的困難,他所要承擔的壓力非一般人所能比擬,所能想象。

即使這樣,倔強的楊天皓也要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他在走險棋,出險招,要在險中求勝。

他想小晴,想她的明眸善睞,想她的冰雪聰明,想她的溫柔善良,想她對自己的激情滿懷,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睡不著的時候,他都想給小晴去電話,都想把小晴約出來溫柔一把,親熱親熱。

他知道,小晴之所以跟自己,不是因為自己有錢,有勢,而是因為他有著與眾不同的人生立場,與眾不同的人生追求,與眾不同的氣質個性,可是現在的自己俗而又俗,簡直自我墮落到極點,小晴一定會感覺不對勁,一定會對自己失望,一定會重新考慮與自己的關係。

他感覺自己的現在配不上小晴,包括他在美國與楚楚的親密行動,雖然隻有一次,但那也是對自我和小晴一次背叛,他試過、想過用各種理由說服自己,但是他不能,無論如何他都認為自己髒了,對不起小晴了。

楊天皓既想著小晴又不敢麵對小晴,既想與小晴天長地久又怕小晴與自己分道揚鑣,對小晴是患得患失,是想愛不敢愛,想放手又不甘心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