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咋辦啊,這些小夥子哪懂政治啊,他們就是一夥搞藝術的,啥也不懂,你幫幫忙,可不能讓他們在裏邊受罪啊,關鍵時候,就看你了,隻有你有這能量。”楊天皓給馮主任戴高帽。
“他們跟你啥關係啊,你幫他們,要不是看你麵子,我才不理這破事。”馮主任要人情。
“事成後我一定請你,想讓我咋謝你就咋謝你。”楊天皓下保證。
楊天皓已睡著了,電話響起,是馮主任的電話,叫楊天皓告訴這些人寫悔過書,寫表決信,印上手印後就可以出來了。
楊天皓千恩萬謝,高興得一晚睡不著。
第二天早上,楊天皓急忙趕往公安局拘留所,在那裏見到了小瘦子等一夥人,這些人隻在這裏待了兩天一宿,就憔悴得不成樣子,他們說在這裏不讓睡覺,不讓躺著坐著,隻能站著。
楊天皓心疼得不得了,把事先準備的好吃的送到他們手裏。
這些人好象很上火,吃不進去。
楊天皓對他們說:“沒辦法,在人屋簷下,就得識實務,已經托人了,隻要他們把悔過書和表決信寫好就可以出來了。”
這些人還要講什麼,楊天皓一擺手,示意外麵有人。
經過了這些手續後,公安局人員指示他們出去後要好好做人,不要再做那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這些人苦笑著出來了,見到楊天皓後,抱住楊天皓不放,嗚嗚地哭成一片。
楊天皓也直歎氣,拍著他們肩膀,表示來日方長,他們的前途他已為他們考慮。
送走這些樂隊朋友,看看天已正午,楊天皓把馮主任叫出來,到了一個大酒店,兩人各喝了兩大杯,吃喝完畢,楊天皓送給馮主任一盒純天然參,送的時候楊天皓提醒馮主任:“別吃瞎了,這參可是千年老參,能返老還童,能延年益壽,能滋陰壯陽。”
馮主任樂顛顛地走了。
晚上,楊天皓把楚楚約出來,兩人到秦淮河邊閑逛去了。
十月份了,河水出奇地清,河麵上漂得到處都是黃而青的柳葉,天氣已微冷,兩人沿著河堤走,楊天皓把外衣披在楚楚身上。
他問楚楚:“你是在美國長大的,在美國容易發生這樣的事嗎?動不動就以莫需有的罪名把人抓起來,動不動就可以任何理由就放了。”
楚楚歎了口氣:“我雖然在美國長大,但我還是覺得自己是中國人,因為我流著中國的血,我回到中國,是因為我喜歡中國人,中國人勤勞善良純樸,有著美麗的詩意的人性,中國的藝術我也喜歡,有種含蓄的美。但我不喜歡中國的政治,中國是人治的政治,美國是法治的政治,人治的政治就表示人是第一位的,人是第一位的就表示領導是第一位的,為了當上領導,為坐穩領導位置,他們就要在人情上做文章,在關係上做文章,所以中國有句話叫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你看中國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看上去暖暖的,實際上是冷冷的,因為他們用暖暖的人情與關係去謀取冷冰冰的權力與利益,而美國不是這樣,法治的政治,就表示法是第一位的,人們在法律麵前一律平等,當上領導的人如果無視法製,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敢於走歪門邪道,必然被法製嚴懲,弄得狗頭喪腦,再也沒法當領導,隻能被人們唾棄,中國是誰當上官誰被讚美,美國是誰維護了法製的正義誰被讚美。”
“那你說我適合在中國搞政治嗎?”楊天皓問楚楚。
“你不適合,因為你外表冷冷的,心卻是暖暖的,二等搞政治的是外表冷冷的,心也冷冷的,而一等搞政治的是外表暖暖的,心卻冷冷的,所以你不適合。”楚楚回答。
楊天皓陷入沉思,這麼複雜的人情,這麼複雜的政治他能駕馭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