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晴夠超凡脫俗了,在大山裏沒領證就結婚了,結婚中女人該得到的,她什麼也沒得到,得到的隻是洞房花燭夜時,一個外國人在他們嘿咻時酣然入眠。
更讓她難以接受的是楊天皓與洋人裸奔,一天早上醒來後,楊天皓上去就把洋人的衣服趴光了,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衣服也脫了,並讓小晴也脫光衣服,小晴堅決不同意。
楊天皓與洋人光著身子,腹下都垂著長長的東西,他們毫無羞恥地出去了,連看也不看小晴一眼,走得那樣自然,那樣令小晴憤怒。
她一想臉就騰地紅了,這事也太離譜了,如果自己和楊天皓怎麼都行,因為是愛人,可傻透氣的楊天皓竟然讓洋人當著她的麵光身子,在城市裏搞行為藝術時,確實有裸體上街表明某種訴求的,但那裸體也用彩繪什麼的遮蓋一下,他怎麼就不替自己考慮一下呢?
也許楊天皓認為再自然不過了,且他已就這事跟小晴探討過,但那是兩人單獨相處時楊天皓所說,那是在沒有別的人影情況下做出的行為,覺得很好奇很好玩,並不覺得羞恥,就象兩個愛人在一個小屋裏沒人時任意地嘿咻,並不覺得難為情一樣。
可現在不同了,那還有洋人呢,他洋人開放,什麼都無所謂,可以在別人做愛時在旁邊躺著,現在又開始光著,他洋人並不覺得怎樣,他隻是感覺好玩,感覺剌激,可是小晴咋辦?她畢竟是女人啊?
想到這裏,小晴更加憤怒,他們是真的不把自己當女人啊,女人自有女人的世界,男人自有男人的世界,任何情況下也不會混淆的,不可含糊的,他楊天皓會不會與眾不同到把老婆當做自然主義的禮物送給洋人啊。
現在看來,楊天皓幾乎要與洋人穿一條褲子了,難道他們還要共用一個老婆嗎?
想到這裏,小晴開始害怕起來,她支持楊天皓,過去她曾發誓,楊天皓無論做什麼決定,自己都會無條件配合,因為愛他,把他當做自己生命的一部分了。
她並不求楊天皓大富大貴,隻要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快快樂樂的就好,隻要他生命裏有自己,自己的生命裏有他就好。
她曾自豪地認為楊天皓會給予自己別一樣的精神世界,她會在這個世界裏流連忘返。
可是現在,他楊天皓心裏還有自己嗎?他隻有他的思想,他的理念,他的主義,他把自己當做他的一個符號、一個概念了、一個幌子了,他愛的是小晴嗎?他愛的是他自己,他從不為別人著想,他難受了,想躲開是非之地,自己就要跟他躲到這裏,他想搞政治,為民造福,他就搞了,他想在這大山裏脫衣服他就脫,他想讓洋人當著自己麵脫衣服,他就脫,並強迫自己也脫,他想幹啥就幹啥,他從不考慮自己是否願意。
“楊天皓,你是不是有點太自私了,這個世界不是誰都要圍著你轉,都要順著你,按你的意誌生活,我夠了,我不滿意了,我要反抗了。”小晴在那大聲地自言自語,楊天皓早已與洋人走出很遠,把小晴拋在屋裏。
“楊天皓,回憶是美好的,也是殘酷的,你年輕的生命已經霜曆雨,你成功過,也失敗過,你豪情萬丈過,也沮喪沉淪過,你衝勁滿懷過,也懈怠消極過,為什麼你會有這麼多的磨難,都是你性格造成的,你從不隨眾,你從不普通,你從不中庸,你非左即右,非上即下,你總是在動蕩中,總是在驚魂不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