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九章 色膽包天(1 / 2)

早晨天還沒亮,楊天皓就去扣老學者的門,老學者早已起床,正在看書,楊天皓請示怎麼找郝為民,老學者說不忙,這事要三思而行,好飯不怕晚,讓你那些兄弟先在那遭幾天罪,你先在這放鬆放鬆,讓夏悅悅陪你逛逛。

楊天皓經過洗漱室時,天還未大亮,朦朦朧朧的,溫溫暖暖的,此時再亮的電燈也昏昏黃黃起來,楊天皓有做夢的感覺。夏悅悅,頭發鬆鬆散散的、衣服薄薄的寬寬鬆鬆的、腳上提拉著拖鞋的與他走了個迎麵,兩人都一下窘住了,同時驚呼:“咋這麼早?”一個說我上你老爸那去了,一個說我要上廁所,於是同時變做微笑,同時一道紅暈從脖頸爬上臉頰,兩人低下頭來各自走開。

吃飯時,老學者問姑娘今日做什麼,夏悅悅說爸爸讓做啥就做啥,說完衝爸爸和楊天皓笑,楊天皓與爸爸亦笑,“唉,我這個姑娘沒別的毛病,就是太善解人意。”

於是,陽光灑滿小院和落在屋內青磚上的時候,楊天皓與夏悅悅出發了,北京城老大,楊天皓說外地人到北京就去三個地方可也,夏悅悅問是哪三個地方,楊天皓說一個是皇帝生的地方,一個是皇帝死的地方,一個是皇帝看不到的地方,夏悅悅感覺有趣,本來挺大的眼睛揚起頭來看楊天皓時變做眯眯的,楊天皓說你幹嗎這麼看我,夏悅悅說我感覺你挺好玩,楊天皓說:“是嗎?”

於是,不是夏悅悅帶楊天皓,而是楊天皓帶夏悅悅,他們上午遊了紫禁城、頤和園、圓明園,下午遊了明清十三陵、長城。上午的時候,楊天皓問夏悅悅是不是從小就長在北京,夏悅悅說當然了,楊天皓表示感歎,夏悅悅問為什麼,楊天皓說:“就你這長象,在那時候,在這地方,你就是皇後,你就是皇妃啊。”

夏悅悅不屑,“有意思嗎?成天勾心鬥角的,爭風吃醋的,一點自由都沒有。”

楊天皓略加思索,盯著夏悅悅的眸子看,“如果我是皇上呢,我想讓你當皇後呢?”

夏悅悅臉騰地紅了,俏皮地說:“你是癡心枉想。”說完就跑開了,楊天皓在後追起來。

夏悅悅跑時穿著淡藍色的洗的有些發白的牛仔褲,腳上穿的是白白淨淨的休閑鞋,上身是星星點點的淡紫棉t裇,頭發束成一縷恰好披在肩上一點,t裇束在腰帶裏,緊實的臀部,細細的纖腰,在跑動中,雖年已三十多,但青春氣息猶在,更襯托出一分妖嬈,楊天皓看傻眼了,在眾多人流中,在中國人洋人如此夾雜的情況下,楊天皓就認定這是個獨特的風景。

跑著跑著,見後麵沒動靜,夏悅悅停下腳步,往後扭動脖頸,顯些嚇一跳,楊天皓緊緊地跟在後麵,並用那嚇人的眼睛看她,夏悅悅罵他老不正經。

楊天皓不聲不響地輕輕環住她的腰,夏悅悅羞得滿麵緋紅,騰地又跑開了,頭也不敢回,楊天皓心裏道:“這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姑娘啊,雖然曆經了歐風美雨。”

在一個無人的角落,楊天皓說有點累了,於是夏悅悅攤開一張報紙,兩人在一個長椅上坐下來,挨得很近,楊天皓可以聞到夏悅悅身上散發的檸檬般的清香,還有那顆怦怦跳躍的心。此時上午的行程已結束了,兩人都有些倦怠,彼此漸漸的靠上了,夏悅悅輕輕淡淡地打了個哈欠,幽幽地說:“楊天皓,有什麼感受?這就是你所謂的皇帝生的地方吧。”

楊天皓一下來了精神,“對,這就是皇帝生的地方,多麼有王者之氣啊,多麼恢宏壯觀啊!”

“你羨慕嗎?”

“我當然羨慕啊,有寵臣有美女,能吃香的喝辣的,可是我也憎惡他們。”

“怎麼回事,這不矛盾嗎?”

“他們都太自私,太陰險,太刻薄,太無聊。”

“怎講?”

“他們終其一生幹的事就是如何榨盡民脂民膏,他們隻顧自己快活,卻不顧老百姓的死活。”

“哦,你是來仇官仇富來的。”

“也可以這麼說。”

“不過我欣賞你這樣的,現在哪有年輕人管這事。”

“你是不是諷剌我呢?”

“我是在暗自高興呢?因為你有點象我爸。”

“你爸是這樣的嗎?”楊天皓說著就去牽夏悅悅的手,夏悅悅的手在楊天皓手中隻停留了一分鍾,就抽走了,還吹了吹手,道:“也不看自己手幹不幹淨。”

下午,他們在明清十三陵聞到了死屍的味道,在長城上也聞到了死屍的味道,同樣是在一個長椅上,同樣由夏悅悅鋪上一張報紙,同樣背靠背坐著,同樣的是楊天皓聞到了夏悅悅身上檸檬的清香與怦怦的心跳,夏悅悅問楊天皓:“這就是你所謂的皇帝死的地方吧,有什麼感覺?”

本來倦怠的楊天皓又來了精神,“對,這就是皇帝死的地方,他們榨盡了民脂民膏後仍不想死,然而老天讓他們死,他們不得不死,於是讓老百姓給他們建了這些陵墓,他們渴望在天之靈依然過好日子,過好日子也就罷了,把那些建造陵墓的人全部坑埋在這陵墓裏,讓他們陪著他死,可是又有什麼用呢?我分明聞到了他們死屍的味道,這些該死的玩意。”楊天皓說著說著就激動,恨得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