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就像欣賞維納斯雕像,讓人下意識的就想保持一點距離,唯恐太近了會破壞那種獨一無二的美好。
“喂。”女孩衝著嶽勝手裏的錢夾努了一下嘴:“這是你撿的吧?”
嶽勝假意要還回去:“是你的嗎?”
“不是。”女孩搖了搖頭:“失主一定很著急,我建議你最好還給人家。”
不信禪師急忙跑過來道:“這怎麼能行,我們好不容易撿到的,就理應歸屬我們!”
“哪有這樣的道理?!”女孩打量了一眼不信禪師,有點不屑的道:“你是出家人,怎麼把錢財看得這麼重!”
“出家人也得吃飯啊!”
“不許強嘴!”嶽勝在不信禪師後腦勺用力拍了一下,教訓道:“這位女施……這位美女說得對,我們要物歸原主,失主不要,我們再要!”
女孩笑著搖了搖頭:“失主難道還會不要自己的錢?”
“那可不好說。”嶽勝把錢從錢夾拿出來,捧在手上向過路人群走去:“失主,你好……五塊,哦,好,謝謝……這位施主,十元,謝謝……”
不到一會功夫,嶽勝竟然在街上討到了八十多塊,嶽勝把錢往不信禪師手裏一塞:“我嗓子都啞了,該你了,你上!”
不信禪師自然知道怎麼做,有這一身僧袍作廣告,竟然要到了一百多塊。
失主變施主,女孩怔住了:“你們……你們是什麼人啊?”
不信禪師雙手合十:“出家人!”
“你們實在太無恥了……”女孩看著嶽勝和不信禪師,歎了一口氣,又搖了搖頭,轉身離去,再不理會兩個人。
她是開車來的,打開後備箱,從裏麵取出架子和畫板,在街頭支上,嫻熟的擺弄起畫筆在畫板上麵勾勒起來。
原來這是一位來寫生的畫家,嶽勝和不信禪師躡手躡腳繞到後麵看著,隻見女孩很快就畫出了一幅街巷的草圖,跟著開始填充細節。
她的畫作高度寫實,但不知道為什麼,原本肮髒逼仄的街巷,在她的筆下卻偏偏獨具韻味。
即便不談她的畫作有多麼好,即便看她優雅的繪畫過程本身都是享受,嶽勝和不信禪師很快看得入了神。
隻見一支支畫筆調配過顏色之後,在她纖巧的手指操縱之下,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紙上飛快地掠過,留下一道道具有靈性的印記。
而女孩完全進入忘我狀態,根本沒注意到嶽勝和不信禪師就在身後,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繪畫上。
過了一會,不信禪師的肚子”咕嚕”響了一聲,這才讓不信禪師回過神來:“老大,咱們吃飯吧……”
“吃什麼吃?”嶽勝瞪了一眼不信禪師:“還是趕緊回廣廈吧!”
兩個人戀戀不舍的離開那個女孩,不信禪師一步一回頭:“原來是過來寫生的,可能她是個學藝術的學生……”
“嗯。”嶽勝點了點頭:“難怪氣質這麼優雅。”
撿來的錢再加上施主施舍的,足夠買兩張回廣廈的長途車票,嶽勝又用餘錢買了幾個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