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東西,給我跪到紫竹林去!”諸葛俞那極其憤怒的聲音響起。
大廳內,氣氛凝緊,諸葛俞怒眉橫張,一張圓臉憤紅如血,在大發雷霆。一邊的袁仁、澄毅戰戰兢兢的站得筆直,不敢發出半點聲響。就連司馬欣欣,此時也是默然的站於一旁,隻有臉色青白的蘇圖,跪伏在地。
“是!”臉帶愧色的風氽垂低著頭,退出了廳內。
司馬欣欣上前幾步,將蘇圖扶起,痛惜的柔聲道:“小圖,身體感覺怎麼樣?澄毅,快去給你小師弟燒熱水沐浴,袁仁,去準備幾套厚實保暖的衣袍。”
聞得師娘的話,袁仁、澄毅應道向外走去。
原來今天諸葛俞大發雷霆的對象的是風氽,並不是蘇圖。風氽負責教導蘇圖修練,為了他好還特意選了瀑湖之地讓他修練,然而卻忘了一個嚴重的細節,就是忘了告訴蘇圖先適應好這冰冷的水溫,然後在下湖遊泳。
蘇圖齡小,身子骨弱,就算要讓他在瀑湖區修練,也得徐徐漸漸,一步步來。風氽一時大意忘了囑咐,而蘇圖也是一根筋想問題,大師兄怎麼說,他就怎麼做,從沒在這麼寒冷的環境下遊過泳的他,莽撞的跳入瀑湖,要不是被那名神秘女孩所救,真的就被凍得抽筋淹死了。
司馬欣欣素手上閃爍出一團銀光,手掌輕貼上蘇圖額頭,用域力幫他驅逐體內寒氣。
感覺到一股暖暖的氣息遊進體內,已被凍麻的四肢漸漸的恢複了幾絲氣力,蘇圖感激的看向司馬欣欣:“謝。。。謝師娘。。”
“你呀,實是在太魯莽了。記住,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都要先思考一番。你看你今天不假思索就往瀑湖裏跳,要不是被人所救,你說應該怎麼辦?”司馬欣欣語重心長的道。
蘇圖弱聲道:“知。。。道了師娘。”話落,又看了眼仍然怒目橫眉的諸葛俞,連忙把頭低下。
諸葛俞怒視了蘇圖一眼,心裏越想越氣,自己怎麼就收到了如此之蠢的徒弟。隨即話也不說,拂袖便轉身離去:“明天接著去瀑湖修練!”
“是。。。。。。!”望著師傅離去的背影,蘇圖的臉色更加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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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欲加驟冷,鵝毛大雪,紛飛不斷,整座紫竹島都被披上了一層厚實的銀裝。院落,地麵的雪層厚到深入大腿,屋頂,積雪皚皚,整幢竹屋都被壓得岌岌可危的要倒塌了般。
盡管天氣惡劣,可蘇圖今天起得比昨天更早。昨晚,師娘拿了一枚丹藥送來,說那藥是師傅特意煉製的。這丹藥還特別神奇,不僅香氣撲鼻,入喉即化,連自己身體所有的不適也都頓掃而空。
師傅還是很關心自己的,盡管我不爭氣,時時惹他生氣,可師傅依然專門為自己勞心煉藥。師傅待自己如此好,我一定要學好域力,不讓他失望。
蘇圖尊敬的向師傅、師娘的房間看了眼,隨即艱難的踩著厚雪向瀑湖的方向走去。
。。。。。。
“轟隆隆。。。。。。”如萬馬奔騰造成的雷霆巨響遠遠傳來。
由於大雪不斷,山路難行,蘇圖今天足足用了兩個時辰才來到瀑湖。
百丈之高的瀑布依然氣勢磅礴,盡管大雪紛飛,但卻沒能給它帶來一絲半分的影響。雪花一落在湖麵上,直接被洶湧的瀑浪所吞噬。
湖麵水氣彌漫,有些朦朧。蘇圖渾身被雪落實,宛若一個移動雪人,慢慢來到瀑湖的一處邊緣。這裏離瀑流落點較遠,水流平靜,而且水位較淺,正適合自己來適應這冰冷的水溫。
蘇圖將一身蓋滿零雪的棉袍放在一塊被冰層覆蓋的珊瑚石上,盡管陣陣刺骨的冷意襲來,讓他哆嗦不停,但他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淌進了瀑湖。
蘇圖在水位較淺的瀑湖邊,全身徹底潛入冰冷的湖水裏。此時,他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冷,是刺骨刺髓的寒意,這種感覺沒法形容,連靈魂也在凍顫。
然而盡管如此,蘇圖依然強忍著這錐心的寒意,不肯走出水麵,因為他不想讓師傅失望,也不想再讓師傅生氣,這隻是修練域力的第一步,要是在這都退縮的話,還談什麼學域力。
。。。。。。
紫竹島向來都是清靜、幽深,蘇圖這十天來,憑著絕強的毅力、堅持,己經連續在這冰冷刺骨湖水裏浸了十天。這十天來,他每日都是清晨而至,入夜才走,每一次回到紫竹林,都是拖著一身風寒病痛。
諸葛俞是一名醫術精湛的域藥師,不管蘇圖每次回來時拖著怎樣的疲勞病體,經過他調製的藥水讓蘇圖那麼一泡,兩三個時辰後,蘇圖又能生龍活虎,所有的不適都瞬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