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阿斯瑞爾,還有你。”下一秒,恢複理智的洛倫趕緊岔開話題。
“我?”
意外的金發少年,瞪大了眼睛。
“關於你和艾莉爾…也就是另一個阿斯瑞爾的事情,現在回想一下,當初的你應該沒和我實話。”翹起嘴角,洛倫故作認真道:
“所以我覺得某個家夥需要彌補一下那個被他蒙在鼓裏那麼長時間的朋友——他的來曆,為什麼會有兩個阿斯瑞爾,聖杯是怎麼一個東西,為什麼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幹掉黑十字塞廖爾這一切……”
“離開之前,你都得給我解釋清楚了!”
震驚的金發少年足足愣住了五秒,嘴角露出了優雅的弧度。
“親愛的洛倫,這會是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沒關係,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洛倫很是無所謂道:
“塞廖爾消失留下的麻煩很多,路上有的是時間講你的長篇故事。”
“路上?”
“我沒試過時間旅行,需要有個合適的向導。”慵懶的爬起身,站直身體的洛倫俯視著隻到自己胸前的金發少年:
“能給我推薦一個好的人選嗎?”
話完,他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的答複。
張了張嘴,不出話的阿斯瑞爾突然很想躲開洛倫的目光——他釋懷了,他知道對方已經原諒甚至不曾責怪過自己;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指望過雙方還能像過去那樣,甚至更進一步……
“……當然。”
在黑發巫師的注視下,金發少年左手微揚,右手背在身後,左腿向後微微下屈,帶著優雅的微笑,將感激的神色藏在心底,躬身行禮:
“親愛的洛倫,你最好的朋友阿斯瑞爾永遠…永遠…永遠樂意為你效勞。”
“直至最後!”
表情凝重,嚴肅認真的阿斯瑞爾連一秒鍾都沒有堅持住;不受控製的嘴角再一次微微翹起,像是拚命想擺出嚴肅的模樣卻無法忍住笑意似的:
“但這裏麵還有一個的問題——正如親愛的洛倫所,隻是靠著聖杯的力量打開了第三道閥門,實際力量還遠遠不足。”環視四周,故意向某個角落瞥去的金發少年,嘴角已經快咧到耳朵根了:
“如果親愛的洛倫要去收拾黑十字留下的爛攤子,那麼維持世界穩定這樣的重任可就……”
“鐺!!!!”
鋼劍釘入地麵的巨響,讓二人默契的將目光轉向了同一個方向。
“……雖然沒有打擾的意思,但好像這位閣下終於想起我的存在了。”
冷漠而不帶一絲的感情的話語聲響起,盤坐在“璨星”劍前的誓言騎士緩緩回首,微妙的目光同時打量著兩個人。
一束淡金色的光,纏繞在“璨星”的劍身之上。
“那是……”洛倫表情略微詫異。
“聖十字的力量…亦或者,聖十字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痕跡。”誓言騎士的聲音很平靜:“在黑十字被抹殺的一瞬間,他本該消失但…我還活著,作為聖十字的‘誓約之劍’,我身上的誓約維係著它的存在。”
“在我徹底死去之間,這份力量都能維持下去——雖然無法重建秩序,但至少維持兩界的平衡還是可以辦到的。”
“可這也就意味著……”
“意味著我絕不能離開這裏半步,否則這副瀕死之軀隨時都有可能咽氣——我是誓言騎士,我的身體無法接受來自聖十字意外的力量,隻能任其慢慢失去生機。”低頭瞥了眼被塞廖爾貫穿的胸膛,誓言騎士沉聲道:
“我猜…這就是為什麼我還活著的理由,這就是我的使命——在這個世界真正交付到應屬於他的人手中前,最後的守護者。”
麵無表情的誓言騎士,深邃的目光與洛倫對視。
黑發巫師深吸一口氣:“這使命聽起來可夠沉重,也夠無聊的。”
“沒錯。”誓言騎士頷首:
“所以你該離開了,來自遠方的,異鄉人巫師…洛倫。”
話音落下,微風拂起。
待到誓言騎士再回頭時,午夜的荒漠山丘隻剩下他一人,一劍,看不見盡頭的荒野,與籠罩穹頂的大漩渦。
漆黑的午夜中,荒漠山丘上微微閃爍的聖十字,給了這世界一點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