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了……
毫無預兆的一箭將阿爾托·貝利尼放倒在地,雖然艾茵已經刻意避開心髒這種致命位置,但光是那個出血量至少是貫穿了肺葉,絕對活不長了。
慘叫倒地的阿爾托在地上拚命掙紮著,尖叫著,遭到突襲的流浪騎士幾乎是一個接一個被放倒在地——輪舞的長槍,疾風般的刺劍,淩厲的短刀,還有從閣樓頂端接連不斷的箭矢……
依然不能扭轉洛倫一行人的劣勢!
明明瞬間遭受了慘重的傷亡,這些流浪騎士們依舊沒有半點猶豫,仿佛那飛舞的鮮血、斷掉的殘肢和他們沒有半點關係,依舊在不斷的逼近,壓縮五個人的遊走空間,一柄柄長劍如鋼鐵叢林般不可撼動!
擋在最前麵的女精靈架起長矛,一次次擋下那突刺的長劍,但周圍留給她的空間越來越小,甚至都沒有騰挪的餘地。
“鐺——!”
刹那間的出神,身後刺出的細劍為她擋下了肩膀上的一記劈砍,冷漠的愛德華微微前傾,細長的劍身如毒蛇般“爬行”,拚著被對方近身的機會刺進了流浪騎士的眼睛!
陣亡的流浪騎士無聲無息的倒下,隨後的敵人接踵而至,甚至沒有下喘息的餘地——沒有慘叫聲,沒有哀嚎聲,甚至連疼痛帶來的呻吟都聽不見。
明明是慘烈廝殺,血濺五步的殺戮場,卻安靜的猶如墳墓!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阿爾托·貝利尼不是已經被製服了嗎?他們究竟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戰鬥下去?!
被圍困的三個人看不清遠處,隻有站在閣樓上,麵色蒼白,冷汗直冒的小個子巫師,隻有她知道就在剛剛發生了什麼……
就在阿爾托·貝利尼慘叫著倒地的一瞬間,這個“天才煉金術師”居然硬生生將箭鏃拔了出來!
“啊啊啊啊——!!!!”
滿是血漿的右手攥著箭杆,阿爾托的胸口被他扯得血肉模糊,甚至能看見白骨下的東西……
疼得麵頰都扭曲的阿爾托冷笑著,死死盯著同樣表情詫異的黑發巫師,掏出一瓶藥劑咬開了瓶塞,然後一飲而盡。
十幾秒…不,僅僅隻是轉眼間,那傷口居然就開始愈合,而後恢複如初——甚至連一道疤痕,一個印記都沒有留下!
聖血藥劑……
這家夥瘋了不成?不不不……他要是沒有瘋就不會來到這兒,也不會帶著一群死士威脅自己,替他找到九芒星聖杯!
“如您所見,這是目前完成度最高的聖血藥劑,隻要一瞬間就能治愈任何傷勢和疾病,但代價也很沉重……我已經沒有時間了。”
猙獰的“微笑著”從地上爬起來的阿爾托,依舊忌憚的盯著黑發巫師的身影:“兩天之內,如果不能在兩天之內得到九芒星聖杯,我就會變成那些賤民一樣的東西——而如果不能在那之前得到它,我保證,我會拖著您一起下地獄!”
“那您又憑什麼那麼確信,我一定能找到它?”洛倫冷冷的盯著他。
阿爾托沒有回答,隨手扔掉了箭鏃,輕輕打個響指:
“那就讓我再給您一點點“動力”怎麼樣?”
警覺的黑發巫師看向周圍,剛剛被放倒在地……或是斷肢,或被腰斬、開膛的流浪騎士們,居然也一個接一個從身上掏出了藥劑瓶,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這世上最難纏的敵人是什麼?
與目前來說有待商榷,但可以肯定的是,這種“殺不死”的敵人絕對是其中之一。
“你真的想知道?”
黑發巫師突然開口了。嘴角扯起一絲冷笑的阿爾托·貝利尼舉起右手,仿佛一切都在他得問預料之中:
“所有人,都停下!”
話音剛落,原本正在接近中的流浪騎士們突然收起了手中的長劍,麵無表情的向後退。
唉?
剛剛還被包圍的三人詫異的看著這些麵無表情的流浪騎士,像是活死人一樣倒退兩步。雖然依舊將他們包圍在中央,但確已經收起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