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如破竹!
當土牆外的拜恩方陣軍團隨著黑底金獅子戰旗,衝破亞速爾精靈們的拚死頑抗,摧毀木柵湧入戰場的一瞬間,這就是路斯恩腦海中僅有的詞彙。
隨著中線被突破,首先是外圍的亞速爾精靈軍隊開始“崩潰瓦解”,“四下逃散”;而感受到壓力的後線軍隊也立刻出現了士氣問題,開始“全線潰逃”,連帶著兩翼包圍的精靈武士也不得不撤退。
當然,這些都是被嚴重誇張了的。
因為外圍的精靈武士雖然被擊潰了防線,但卻是在嚐試反抗無果後才陸續向兩翼脫離戰場的;而內線的敵人更實在看到黑底金獅子戰旗出現後,主動脫戰,有序的向後撤離。
但在拜恩騎士們的眼裏,那就是完全不是一個畫風——必須是,也一定是敵人被我們的凶猛攻勢所擊潰了!
否則的話,為什麼當黑底金獅子出現的那一刻亞速爾精靈望風而逃?為什麼敵人一聽到“黑公爵萬歲”的呐喊,連抵抗都不抵抗就撤退了?
這正是因為受到了我堂堂拜恩騎士的軍勢,公爵之威勢的震懾啊!
看著不顧一切“逃竄”的精靈武士,拜恩騎士們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打了牛血,打了大象血一樣興奮的嘶聲咆哮,緊緊跟在揮舞戰旗的黑發巫師身後。
公爵…洛倫大人,他居然在帶頭衝鋒?!
當看到肩扛大劍,揮舞戰旗的洛倫·都靈時,路斯恩震驚的連下巴都合不上了。
“你那是什麼表情?”
渾身血汙的蘭馬洛斯很是吃力的將長槍從精靈武士的屍體上拔出來,罵罵咧咧的衝灰瞳少年嚷嚷道:“公爵衝鋒最前,伯爵次之,騎士次之,侍從次之…這可是拜恩幾百年的傳統,幾百年了,據說從當年反抗矮人的時候我們就這麼幹了。”
“這是榮耀、責任和義務…他是公爵,他就應該這麼幹!”
“但他身上有傷!”
對於洛倫和第二閥門之間的秘密,路斯恩很清楚是絕對不能透露給任何人的,雖然他覺得哪怕和這位公爵解釋可能也沒什麼意義:
“洛倫大人在血骸穀之戰的傷到現在都還沒有好,他現在比過去任何一個時候都虛弱;很可能隨便一個強點兒的精靈武士,都有可能傷到他!”
“那你就應該站在他身邊,小家夥!”麵不改色的湖心城伯爵扭過頭,十分認真的瞪著灰瞳少年:“你是他的護衛,是他的劍和盾牌,保護他讓他不受傷,這就是你賭上性命也要保住的榮耀不是嗎,為什麼你現在還站在這裏?!”
“我…究竟是因為哪個笨蛋我才不得不待在這裏的啊?!”
哈哈大笑的蘭馬洛斯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雙手掄舞著利刃長槍,向著那麵戰旗下的身影狂奔而去;不甘示弱的灰瞳少年啐了口,瘦小的身影緊緊跟上。
…………………………
“噗——!”
怒號的精靈武士揮刀撲來,在刺入洛倫胸膛的前一刻便被橫起的大劍攔下,在劈落的同時被蕩開;
單手掄起大劍的黑發巫師就在對方驚異而充滿憤怒的目光中,將大劍掄過他的軀幹;被血漿浸染的視野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屍體,繼續向前方突破。
果然…還是有點兒不太習慣啊。
感受大劍傳來的力道,黑發巫師輕笑一聲。
當自己第一次抵達維姆帕爾學院,學會了自己生命中第一個“高階魔咒”超越感知之後,這種特殊的力量便自始至終伴隨著自己——戰鬥、殺戮、判斷…自己是如此習慣、熟悉這種力量,某種意義上甚至變成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不,它就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自己早已習慣了被“超越感知”強化的視野,都靈之火燃起的烈焰,還有在關鍵時刻反敗為勝的“此刻即死”。
正因為這種習慣,才讓洛倫自己在被告知無法再使用魔咒時感到一絲惶恐和畏懼,甚至開始考慮更為謹慎的做法。
洛倫甚至都忘記了從踏上這條注定要與人廝殺的第一天開始,魔咒和虛空之力從來都不是他的首選項。
手中的劍和搏命廝殺的本能與技巧,才是首選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