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如今我太師府在朝堂之上太過露鋒芒。李侍郎、劉尚書···都算是我半個子弟,他們都是治世的良才,不過人情世故不夠圓滑。我在時尚且可以敲打,隻是如今我時日不多,無法管教,他們會太露鋒芒,這並不是一件好事。”滿頭的白發,目光很散亂,臉色顯得很灰暗,看上去大限以不遠。
曾經那不可一世的李冶李太師,如今僅僅是一個垂死的糟老頭,剩下的,僅僅是對子孫的一些碎碎念:“當今聖上有聖君野望,太師府的厲害關係錯綜複雜,以後少不了麻煩。你與聖上畢竟有久,朝堂上的事情還是少理會,想來不會有大問題。”
話語之間總有兩三分餘地,欲言中確是終究未曾開口,蒼老的臉上,眉宇間總少不了絲絲的憂愁。
·······
“我叫秦桑,桑木的桑,師傅說是在一棵桑樹下撿到的我”
“前麵有一條河,躲在裏麵應該可以逃過去。小書生,你水性怎麼樣?”
“我沒見過父母,是被師傅養大的,前些年她死了,我就到處流浪,這本書是她給我的,說是她的遺物”
“不要哭,我已經很開心了,很陪伴你這麼長時間”雪白的長裙沾染著血液,模樣很秀氣、白皙,眼角依舊是帶著淡淡的笑意,染血的手**著李三思臉,輕輕道:“前些時間,常常夢到師傅,他應該也想我了。”
“我隻是有些舍不得你”
呢喃的聲音,帶著纏繞的眷戀,就這樣輕輕的走向終結。
不知名的山上,入了深秋顯得沉寂,到處都是粗壯的野竹,地上散漫了落葉,不遠處的山腰,有白煙升起,這裏有一座草屋。
床榻上,李三思身上都是被處理過傷口的痕跡,已經被包紮好。躺在床上,額頭之上都是冷汗,後背一陣燥熱,驚醒。半坐在床榻之上,後背一片濕透。
草屋的周圍用切開的竹片圍繞起來,裏麵幾隻母雞在裏麵啄食,蠟黃道人手中拿著一個黃色的瓢,裏麵盛滿幹癟的稻穀,蠟黃道人走向院子內這些老母雞所在的位置,將手中的瓢盆隨意一撒,周圍散開的母雞瞬時間便衝了過去,圍繞在一起,啄食。
“廚房有一碗母雞湯,你喝了。受了傷,需要進補”
頭也不看後麵,瓢裏還有半瓢草穀,用手抓起灑落在周邊,以防有母雞沒吃到。
李三思手倚靠在門口,腦海中還有許些眩暈感,聽聞蠟黃道人的話,扶著草屋走向了廚房,出來時手中端著一碗雞湯,滿是鮮嫩的肉塊。
“趁熱吃”將瓢放在一邊的藤苗上掛著,走向了院內的一個石桌上,坐了下來,伸手示意李三思也坐下來。
“趙將軍他們都死了,牧五城畢竟是手裏劍的地盤,出了這種事情,總要有個交代”蠟黃老人神色平靜,像是再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死了··死了”李三思回想起當日情景,自語道:“我隻是想要一個公道,不想他們再死了···”
“百聞密納不愧是第一神功,你的盤山功已經破境,這是所記載中的最高層次,剩下的需要你自己的鑽研”蠟黃道人在幫李三思包紮傷口的時候,就已經發現李三思所修煉的層次,目光看向蔥鬱的樹木中,道:“叫你盤山功的本意是為了保命,並非是為了讓你去和他讓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