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火車傳來了一陣悶悶的響聲。然後火車瞬間變得黑暗了下來,黑暗中隻有點點手機的光芒在那裏亮著,但其他地方卻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火車進入了洞穴。
整節車廂也變得安靜了起來,安靜得簡直沒有一點動靜。
黑暗中和靜默中,楚陽猛然感覺到了一種極度的危險,身子下意識地向著一邊測了過去。同一時間,楚陽感覺到了一種冰冷的氣息,如同周圍的溫度都突然下降了一樣。
一種極度接近死亡的感覺,瞬間籠罩上了楚陽的心頭,讓他的心髒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中年男人也就是賊偷組織的老三,手裏正握著一把短刀。黑暗中並不能看清楚這把短刀的形狀,但老二卻很清楚自己這把沒有手柄的短刀是如何的鋒利,說是見血封喉也一點不為過,隻要割開了楚陽的脖子,那麼一條生命便要被收割了。
一刀刺空之後,老三感覺到有點意外,但手中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刺變成了橫切,動作之流暢,簡直如同行雲流水。
楚陽身子隻是稍稍偏向了一側,並沒有多遠,短刀瞬間就到,又要切向楚陽的脖子了。
黑暗之中,楚陽看不到任何東西,甚至還不知道有一把要收割性命的刀正向著他的脖子而來,所以更不要說要閃躲了!
楚陽並沒有閃躲。
手猛然向著前方一撥,幸好楚陽手掌格擋的幅度大一點,否則當真要掛掉了。老三在刀橫切過來的時候,手臂竟然是抬起來的,像是他前麵隔著一道牆,他要盡量將手臂抬起來,手才能勾到前麵的東西一樣。
這真是險之又險的一幕啊。
老三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想不到楚陽竟然能在黑暗中擋住自己這簡直可以說防不勝防的一刀。但老三確實是老三,外科醫生的綽號不是白叫的。
手剛被格擋,另一隻手已經夾著一把刀向著楚陽的脖子又切了過去。
而這一次,老三的手法竟然又變了。他的手臂竟然不是向上弓起,而是向下彎了下去。
要知道每一個人都會有思維定勢,第一次發生了什麼,人就會以為第二次也會發生什麼。所以這一刀當真是凶險到了極端。
即便是楚陽也估算錯了,他的手臂也盡量向著上方抬起,落空了!
楚陽的手臂並沒有擋住老三的短刀。
老三感覺到自己的這一刀並沒有受到阻擋,嘴角不由微微翹了起來,這才是正常的麼,怎麼可能會有人能夠在黑暗中連續躲過外科醫生的兩刀?即便是在光明之下,在不知道他外科醫生的套路之前,也是絕對躲不開的。
又在這時,老三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差點都忍不住叫了出來,甚至乎連握著刀的手差點都鬆了開來。
這一刀竟然沒有辦法切斷楚陽的脖子!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老三眼睛死死瞪大了起來,隻覺得一切都是這樣的不可思議。
原來楚陽一招落空之後,當即……
某節車廂的某個包廂之內。
黑暗中,不知道還是不是小女孩的老四發出了聲音,“怎麼讓老三動手了?老大不是說這一趟車不能出現什麼意外嗎?見血這種事情,就算是一般情況下,我們也不會讓它發生的啊。”
老二沉默了一會,才繼續說道:“剛剛我去試探過那個楚陽了,有點邪門。還是盡快解決掉他吧。如果真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就提前下車。否則,我有種預感,這一次可能我們會栽在這個小子手上。”
老四也猶豫了一會,才將頭點下去。老二的直覺向來狠準,雖然這一次的判斷沒有任何理由,但老四還是選擇了相信。
“希望老三沒有弄出太大的陣勢,趁著現在車正在過洞,解決掉了那個小子。”
於是乎,這一片黑暗裏麵再次陷入了靜默。
而至始至終老二和老四都隻想到了一個結果,老三定然能夠解決掉楚陽。畢竟,再怎麼說老三也是她們賊偷組織裏麵最會殺人的。他們怎麼想都不會有意外會在老三身上發生。
同一時間,黑暗中雖然看不見老三的神色,但老三此時確實目瞪口呆了起來。剛剛自己第二次的出刀,竟然沒能幹掉楚陽?老三再怎麼想都不明白,此時的楚陽還有什麼辦法?
楚陽也真的是被老三這一刀給嚇了一大跳,要不是那彌漫了心頭的那一股劇烈的危險感覺,以及身體早已養成的習慣性反應,楚陽定然不會再出一腳,以一種讓自己全身都是失去了平衡和重心的方式,將一切都賭在了最後一個膝蓋的頂起上。
楚陽這一膝蓋並不輕,肯定給老三造成了一定的傷害。但是還沒夠!沒等楚陽身子坐直,他就已經再次感覺到了一種性命隨時給收割的危險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