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校長,李惠儀的辦公室自然很大。說不上豪華,有點像是李惠儀的性格。裏麵隻有幾張沙發,一張辦公桌,幾個櫃子,很是簡約,卻又有一種讓人沒有辦法忽視的大氣。
進到李惠儀辦公室之後,楚陽直接就將自己仍在了沙發上,一點都沒有將自己當成外人,更沒有一個小老師見到大校長的謹小慎微,仿佛他才是這裏的主人一樣。
李惠儀看著楚陽這樣的行為,不由恨得直咬牙,這個家夥剛剛才給自己惹了這麼大一個麻煩,現在竟然又在自己麵前裝大爺?真是可惡頭頂了。
生氣的李惠儀在楚陽對麵坐了下來,用一雙眼睛瞪著楚陽,卻沒有說話,用無聲表達自己的憤怒。
但是李惠儀實在低估了楚陽的無恥程度啊,這個家夥就這樣躺在那裏,感受著這一套從歐洲空運過來的真皮沙發的舒適,完全不管不顧李惠儀。
李惠儀在那裏生了很久的悶氣,發現楚陽這個家夥完全沒有理會自己,再也忍不住了,生氣地對著楚陽叫道:“這裏是校長辦公室,你不過是一個老師,請你注意一點!”
楚陽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雙眼睛終於看向了李惠儀,似笑非笑地說道:“李校長很威風麼,剛剛輕而易舉地讓一個老師完全臣服在你腳下是不是感覺很爽啊?”
李惠儀眉頭不由緊緊皺了起來,感覺楚陽說的這些話很是刺耳,忍不住冷哼了一聲,說道:“我怎麼做事情還用不著你來教訓。”
楚陽臉上的笑容更濃烈了,眼睛盯著李惠儀,盯得李惠儀都不好意思地將頭轉了開去。楚陽才接著說道:“之前在東方之珠之上,李校長可沒有這麼威風啊。換一個場地,就完全不一樣了,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李惠儀又不由恨得直咬牙了,自己最狼狽的樣子都給楚陽看見了,自己以後還怎麼能夠在這個老師麵前樹立自己的威信啊。
李惠儀喉嚨滾動了好多圈,但是最後還是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隻能歎了一口氣,泄氣地將頭垂了下去。
楚陽見狀,也沒有了繼續挖苦李惠儀的心思,將身子擺正了一點,對著李惠儀說道:“我們說說正事吧。現在你的處境真的非常不好,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會更加的不利。”
李惠儀何等聰明,沒了和楚陽慪氣的心思,瞬間就想明白了楚陽說的話,沉吟了一會,說道:“你是說我剛剛對於林文的處理方式不對?”
楚陽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李惠儀。
李惠儀想了想,然後說道:“林文剛剛已經跪下來了,而且他的遭遇確實很慘。他母親的病情也確實是真的。那個時候,我就算再狠心,也不可能在開除他的。更重要的是,現在我處在什麼樣的情況你也知道。
如果我做事情做得太絕了。其餘的老師會怎麼看我?他們還怎麼可能支持我?本來我在董事會裏麵就沒有幾個親信了,如果還失去了所有老師的支持,那麼我還拿什麼來爭取江城大學?光頭司令可不是一個好司令。”
楚陽不由搖了搖頭,說道:“確實按照你這種邏輯,你的處理方式是正確的。但是,人性往往沒有你想象的這麼美好。
你以為你對林文網開一麵,他就會對你感恩戴德了?你讓他在一個班級的學生麵前跪了下來,他會忘記這種恥辱?如果是他單獨麵對你,單獨給你跪下來,那麼他可能就會永遠臣服你了。所以你剛剛根本就不應該拿出那些你好不容易收集來的信息的。
今天你用來對付了林文,那麼其他有問題的老師會怎麼想?他們難道不會還害怕你也對付他們?”
李惠儀忍不住槍著話頭說道:“正是因為這樣,我放過林文,他們不是才會更加覺得我是一個仁慈的人,對我保持一份希望,然後為我工作?”
楚陽忍不住又是搖起了頭來,說道:“你掌握了他們的資料,就相當於掌握了一把刀。可能你沒有揮刀的意思,但是他們不知道啊。你這把刀就像是放在了他們脖子上,他們隨時都會感覺到威脅。
麵對威脅,人會怎麼做?當然是求生啊。怎麼求生?當然是幹掉你啊。隻要將你幹掉,他們就可以免除這種威脅了。”
李惠儀發現自己竟然無言以對了,但是又看不得楚陽那樣一副誌得意滿的樣子,忍不住瞪了一眼楚陽,說道:“還不是因為你!如果你不是抱著雙手在那裏看好戲,我怎麼會動用那些資料!”
楚陽聳了聳肩,示意自己是無辜的。李惠儀又想要發火了,最看不得楚陽這樣一副無賴的樣子了。在東方之珠之上沒有發現,現在才知道這個家夥原來這麼無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