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樓下，趙議展開一張紙，說：“說吧，到底適合怎麼改？”韓穎抱著胳膊肘，想了一下，說：“要說，完整恢複，總要把原來的附件找回來，才算原汁原味吧，不過，這顯然已經不可能，況且，結構都已經崩塌，最多，也隻能把這當做外殼保留，內裏插入新的、另建的，新舊結合，也算一大特色吧——”“的確——”趙議接過話茬，打趣，說：“一美少女穿上一老外套，的確挺有特色的。”韓穎一白，可也沒跟趙議掰扯，接茬說：“既然不是簡單的插入一個玻璃盒子，也不是忠實的複原原貌，我看——”一瞟，目光掃向一片矮牆，說：“最好，拿磚頭、木料、玻璃，穿插在矮牆之間，構築新結構，而且，為了保證廢墟，不被掩蓋住，彰顯出魅力，牆壁絕對不要讓工人拿油漆粉飾——”“這當然——”趙議隨手畫著，接過話茬，說：“另外，新磚的質地、顏色，也要跟老的盡量相似，讓新建的，盡量成為廢墟跨越時間的延續——”“還有——”韓穎一笑，說：“一定要讓盡量多的人看到——”商量一下，韓穎拍板，把這改建成度假酒店，趙議轉手，遞過草圖，一間居室，新增建的，和老的，拚接在一起，接縫清晰，舊的粗糙、新的細膩，韓穎接過，掃了一眼，讓她不由的想到內部會所，哥特風格的橡木桌子，和發生在上麵的一切。“想不想，也體驗一下——”趙議起身，貼近韓穎，目光浸滿溫柔，一層層浸染她。韓穎扭身，不由的嬌羞，可是，欲熾熱，又讓她實在沒法按耐住，手撐住矮牆，目光投向一片荒野，幾根石柱屹立著，腦中浮現出一盞吊燈，模模糊糊的，放射出透出狂亂、靡的柔光。一陣喧囂，A8駛過一排深灰色花崗岩陣列，韓穎依偎著趙議，目光掃過一根根石柱，說：“這是誰設計的，還真挺壯觀的。”“當然——”趙議回手，一指，說：“我唄——”韓穎一怔。“你？”可又籲了一口氣。“是啊，你是做大事的嘛——”可又哀怨。“都怪你對我太溫柔，都讓我把這給忘了。”開過一個綿延幾公裏長的長提，來到一個會所，不過，跟別處的不太一樣，屋頂是草坡的，覆蓋著閱覽室、咖啡廳、禮品店，和許多功能區，一轉，A8駛進一個入口，向下，來到車庫，韓穎下車，理了一下長發，趙議說：“走，先去大廳，看一看——”進門，透過天窗，陽光宣泄而下，照亮34根修長的、漂白的木柱，延伸、分叉、縱橫交錯，彙聚在一起，韓穎仰頭，看了一眼，趙議隨手一摟，說：“是不是，會讓你想到直入天堂呢？”韓穎一笑。“天堂？我才不稀罕上去呢？”趙議一笑，接過話茬，緊跟著，說：“怎麼？難道，連上天堂，都沒法讓你動心嗎？”韓穎低頭，平視趙議，神色一下子鄭重。“可是，你，趙議，隻會屬於滾滾紅塵，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