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柱香的工夫,羅寒就來到了洞府之外,正想掐訣進去,卻神情一凜,身體一閃,往外退了十數丈,這才遠遠地看著洞府,微皺眉頭,陷入了沉思。
原來,羅寒發現,數年時間過去了,這洞府法陣還在運轉,卻無半絲停下來的跡象。要知道這洞府法陣運轉皆靠鑲在陣盤上的十數顆低階靈石,一旦靈石耗盡,必定停止運轉,而數年時間,靈石本該耗盡的。
羅寒微微歎了口氣,他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像一個年輕人,自從修仙之後老是歎氣。
感慨了一番,隨後,羅寒神情一肅,攜裹著肉身的劍光,微吐劍芒,引而不發,而後一拍儲物袋,取出金剛鐲和那把防禦小幡,法力一轉,稍微煉化了一番,就站立調息,一副即將大戰的樣子。
良久,隻聽得一聲大笑,洞府法陣大開,卻是走出一個滿臉絡腮、臉色猙獰的光頭大漢,看到了羅寒,並沒有半點驚異。
羅寒眼睛微微一凝,看這大漢渾身法力濤濤,明顯不是初入第二重的他可以比的,恐怕差不多有第二重巔峰的樣子。羅寒回憶了一下,與未突破時的無戒相比,這人的氣息還是要弱上一籌的。不過,羅寒雖然神情嚴肅,卻也不懼,隻要不是金丹半仙,他縱使敵不過,也可以從容而退。
“羅小子,灑家本想請你入洞府,卻不料你這小子不識好歹,不但不進來,竟然還往後退。”光頭大漢嗤笑了一下,手卻不慌不忙地摸著一根禪杖,“灑家在裏麵給你備好了上等的靈茶,等你半天了。怎麼,不進去看看?”
羅寒譏諷地看著光頭大漢,心中卻是暗暗戒備,這大漢居然認識他的,占了他的洞府,居然如此厚顏無恥,恐怕是有恃無恐。
大漢似乎也不在意,兀自接下說:“別以為你戰勝了那魔道小子就自以為是了。嘿嘿,道消之劫的滋味怎麼樣?要不是你這小子居然躲在凡間,灑家這些年早找到你了。也不知你小子走了什麼****運,竟然渡過了道消之劫,還進了第二重。”
羅寒心裏微微一凜,“你們是有預謀的?”
“哈哈,也不怕你知道。你得罪了仙道盟的一個人。他雇傭灑家和那魔道小子,給你找些痛快。沒想到等灑家趕到之時,你這小子竟然早已逃了。”大漢眼神一瞥羅寒暗掐劍訣的手指,嘴角一撇,“嘿,灑家隻好占了你的洞府,卻沒想到你小子居然窮成那樣。不過,嘿嘿,那道靈泉還不錯。”
“那人是誰?”雖然已經大概猜測出來是誰,但羅寒表麵不為所動,而心中卻是在微微歎息,那道靈泉他布置了數個隱匿法陣,而且法陣消耗的是靈泉的靈氣,絕不會因靈氣耗盡而崩潰,沒想到也被發現了。
“哈哈,那可不能說。”似乎看出了羅寒的心疼,光頭大漢哈哈一笑,手中卻是默運法力,“那靈泉也忒不耐用了,沒想到幾年之間就即將枯竭了。”
羅寒凝神戒備,卻是感到肉疼,那道靈泉能提供不少靈氣助力,能彌補一些不嗑丹藥修煉的不足,卻不料這大漢竟然毫不珍惜,破壞了靈泉。羅寒稍一呼吸,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卻是打定主意,一會兒定教此人好看。
不過,就這一會兒工夫,羅寒卻是找不到大漢的破綻。這大漢看著粗獷,心思卻是細膩,時刻防備著羅寒偷襲。
良久,見羅寒沒有回應,光頭大漢似乎說得不耐煩了,伸手將禪杖一揮,仿佛在發泄著心中的不痛快。
羅寒心頭一跳,凝神一瞧,卻沒發現什麼,不過心中的不安卻是在極速增長,連飛劍也微微輕鳴,似乎在示警。
羅寒連忙放出神念,仔細一感應,這才發現一道靈光暗淡的絲線慢慢射來,不過,不到一個呼吸就飛越了近半路程,也不算太慢。
稍一感應到,羅寒就朝旁一個跨步,人就瞬間閃出了丈許之遠,看著大漢,眼含憤怒,而雙手卻是一掐訣,飛劍所化的劍光一個閃動,就朝大漢激射而去。。而那絲線卻是徑直飛過羅寒之前所在的地方,射到遠處,炸毀了一近丈大小的巨石,這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