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剛踏上軟轎,動作便僵住了。
隻見——
一把陰森冰冷的匕首抵在了他的咽喉處,而匕首的主人正是夜月魂。此時她依靠在轎邊,臉色蒼白如金紙,眼神卻是異常的堅定。
白衣人拿著絲帕的手輕輕地抵在匕首上,笑著看向夜月魂:“我救了你,你便是這樣回報我的嗎?”他眼底帶著淡淡地笑意,沒有虛偽,也沒有敷衍,反倒是顯得很真誠。不愧是夜月魂,即便是受了重傷,也仍帶了一身的刺,足以刺傷想要對其不利的任何人。
夜月魂收回了匕首,她很清楚自己此時的身體,不過是強弩之末,以這白衣人剛才所展露的實力,便是全勝時的她,也未必是其對手,更莫說是現在了。如若對方當真要對她不利,她根本無力反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真心很不好。“謝謝。”不管這個男人出於什麼目的,至少眼下來看,他的確是救了自己,一聲“謝謝”還是很必要的。
“你的膽子當真大的很。”白衣人輕撫額頭,若不是自己阻止了即墨家的那個家奴,以這丫頭的打算,怕是真的要把自己給玩完了。“你以為天外天是什麼地方?就你這人尊四品的實力,也想去探索天外天的秘密?真是可笑至極啊!”
夜月魂眼神閃了閃,她也很清楚,剛才自己的想法太過衝動,也太過天真了。在聽到夜明曦無意中說出的天外天,然後,想到以夜景軒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會陷害到前身的父母,便猜測其背後可能另有黑手。而夜明曦口中的天外天便有很大的嫌疑,於是,來不及多想,她便將計就計,想要混入天外天,伺機而動,尋找真相。
說實話,重生到玄天大陸後的這段日子,她過得當真是太過憋屈了。每個人都想從她身上得到什麼,每個人都想要利用她達到自己的目的……讓她的精神不得不每分每秒都保持在高度警惕的狀態,神經更是時時緊繃,不得片刻的放鬆。“天外天……究竟是什麼地方?”她從白衣人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敵意,至少目前來看的確如此。
說起天外天,白衣人姣好的容顏上也不由得布上了一層凝重之色。“玄天大陸的這些爭鬥對於天外天來說,不過是小孩子的玩意兒,根本不值得一提。在天外天,便是仙尊的實力,也隨時可能會身死道消,到了聖尊境界,也不過是能勉強自保。可以說是在天外天,仙尊不如狗,聖尊遍地走。就你這點實力,一旦進了天外天,到了即墨家,根本不可能逃脫。”
“即墨家?”一再聽到白衣人提到即墨家,而且語氣中絲毫不掩飾對其的不屑,夜月魂很好奇,這即墨家是不是得罪過他?
“即墨家,是在天外天也是能夠排得上號的大家族。”白衣人斜臥在軟轎中,手中的絲帕輕輕地擦拭著額頭,一舉一動,竟是比女人還女人,風情萬種的模樣,當真是勾人心魂。隻可惜,夜月魂不是普通的女人,她的心異常堅定,很難有人能魅惑住她。“而即墨家的這位少主,名叫即墨流風。他自詡風流,貪圖美色,不論男女,隻要是他看上眼的,便一定要費盡心思、用盡手段去得到。”說起這句話的時候,白衣人的語氣中出現絲絲浮動。
夜月魂不禁大膽的猜測,莫非那即墨流風對眼前人也出過手?夜月魂暗暗打量著白衣人,以其出色的相貌,不凡的氣度,的確有這個可能,難道說起即墨流風,白衣人的語氣中的厭惡難以掩蓋。
果然是色膽包天!夜月魂感慨萬分,不過,從白衣人能逃過這即墨流風的魔掌來看,其實力究竟到了何種境界?仙尊?神尊或者更高?
“那即墨家的人就任由他胡作非為嗎?”夜月魂問道。
白衣人笑了,仿佛夜月魂問了一個很傻很天真的問題。“即墨流風是即墨家盼了數千年才盼來的天才,不過是一些女人而已,隻要他開心便好。更何況,以即墨家的勢力,多得是想要賣女賣兒求榮的小家族,是玩物又如何?死了瘋了又如何?隻要能夠跟即墨家攀上關係,就足以保存自己的家族。以一人換得整個家族的平安,何樂而不為呢?”
天外天的那些個家族,根本沒有人性,所有人眼中看到的隻有利益。夜家?與之相比,禍起蕭牆的爭鬥根本是不夠看的。
“你是仙遺森林的主人?”想起黑衣人臨走前所說的話,夜月魂不再糾纏剛才的那個話題,問道。
“算是吧。”
這三個字所表達的含義卻很深,曆來被認為是玄者禁地的仙遺森林,竟然也有主人?莫非也是這仙遺森林中所有玄獸的主人?“你是玄獸?不,玄獸不會變形,你不會是傳說中的神獸吧?”夜月魂的眼神頓時變得很奇怪,打量著白衣人的目光恨不得扒光了他的衣服,來研究個一二。看看神獸究竟跟人類有什麼不同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