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銘看了我一眼，難得的苦笑，這種笑容久違了…
“真的三天了，這三天裏，她每到這個時間就會在這裏想要爬起來，而我隻能默默的待在這裏，看著她…”子銘吸了一口香煙，眼睛望向了初晴。
“沒去演出嗎？”子銘很忙的，這一點我早就知道。
“沒有…推了挺多了，我就想要陪在她身邊，哪怕這樣看著她也好…”子銘笑著說道。
“沒上前扶一把？”我問了一句。
“她的性格你應該比我了解，剛才，你應該已經試過了吧…”子銘看了我一眼說道。
我點了點頭，子銘說的是對的，不過要說了解初晴，我想子銘比我更了解吧！
我們兩個大男人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初晴，每一次初晴的摔倒，我的心都跟著緊縮，再看子銘，他似乎習慣了這種旋律，很平淡，眼中掀不起一絲漣漪。
“最近怎麼樣？”子銘開口問了我一句。
沒想到他會跟我主動說話，我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道：“還行吧，事業還算穩定…”。
“那就好…”子銘衝我笑了一下，隨後略微的顯著有些沉默。
我其實挺感慨的，我們當初是無話不說的朋友，可現在的關係，說不清楚，要說是哥們，我們還是哥們，要說是朋友，我們也是朋友，可是我們之間現在多了一道無法跨過的屏障，那就是初晴…
“初晴這邊，醫生怎麼說的？”我問了一句。
“截肢，醫生的意思最好是截肢，怕到時候病變，可能會很麻煩…”子銘苦笑著，看起來有些疲憊。
我的心冷了下來，截肢，那對初晴來說，還不如死了。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初晴，她還在堅持，昏暗的燈光下，她的臉上全都是泥濘。
我心疼初晴，可就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
“呼…”子銘吐出了一口煙霧，然後衝我笑著說道：“不過我沒同意，我自私了一次，我跟醫生說，哪怕讓她病死，也不能給她截肢…”子銘說這些話的時候看向了我，臉上有些痛苦。
子銘這話很難聽，可是我知道他也是出於無奈才這樣決定的。
“你是對的…”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我知道子銘是對的，起碼他為初晴想的很周全。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辦？”子銘突然問了我一句。
我難住了，我會怎麼辦？我不知道…
“也許，我會選擇後者…”我猛地吸了一口香煙，我想了想，還是做出了選擇。
“可是那樣，她活得很痛苦…”子銘驚訝的看著我。
“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我開口說道。
兩個人再度的陷入了沉默，我們都在思考，我不知道子銘在想什麼，可我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們的選擇都是殘忍的，而子銘的更加人性化，可對他來說是殘忍的，至於我的選擇，其實偏於現實，但是對初晴來說是殘忍。
“你是對的…”過了好半天，子銘突然開口說道。
我看了一眼子銘，然後忍不住笑了，這家夥…
“真的，我覺得你說的對，活著，起碼證明還活著，死了，真的就什麼都沒有了…”子銘想了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