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噴了一口煙霧在顧思明的臉上，他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本來緊繃的神經，突然鬆懈了，整個人像是要睡著了一樣。
不過他不會睡著的，人在這種狀態下，清醒的不能在清醒了。
我拿著煙頭，左右的擺動了兩下，他的注意力有點恍惚，有些失神的樣子。
“十年前，你們一家去給老一輩送終，在房山區的停屍點。你哥哥發現了你弄毒品，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想要教訓你，可你不聽，你哥哥的言語激怒了你，你錯手用柴房裏麵的斧子劈了他，一下，兩下，三下…他的手都被你劈碎了…”我的語氣很慢，盡量的柔和，顧思明似乎聽進去了，一陣的失神，在他的眼中，我看到了痛苦，悲傷，憤怒。
“嘚…”我打了一個指響，顧思明突然閉上了眼睛。
深度催眠，這是在方慶生身上學到的東西，沒想到這一刻竟然用上了。
“為什麼殺你哥哥顧思青…”我已經顧不得身邊還有他手下的人了，直接問了起來。
“他就應該死的，我們研究出了新的產品，要發大財了。我告訴我的哥哥，我說哥，咱們要發財了，可是他呢？居然說我在犯罪。賺錢是犯罪？開什麼玩笑？當時我們顧家被擠兌的，差點毀掉，我們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他要報警，要聯絡警方，要把我們的研究所給端掉，我阻止他，瘋狂的阻止他，一斧子，兩斧子…後來把他劈死了！”顧思明搖晃著腦袋，站在地上，眼淚流了出來。
“我好害怕。非常的害怕。我好怕他會醒來，也怕他會醒不來。後來我把他扔到了枯井裏麵…那天晚上，所有人都在找我的大哥，他們都去枯井了，可是卻沒人有去看，就這樣，我躲過了一劫。”顧思明說道。
“你的凶器呢？殺人凶器呢？”其實這些已經夠了，但是我有些好奇，又多問了一句。
“凶器被我丟在了山上，沒有和大哥埋在一起！”顧思明手中的香煙煙灰已經老長了，他似乎一點也不在意，像是沒有了感覺。
怪不得沒有找到凶器，原來是丟在了山裏麵。
“後來呢？你是怎麼瞞天過海的？”我問道。
“顧家的長子死了，可能被人害死的，家裏麵不會聲張的，過了幾天，正好發生了一場車禍，撞死的是個流浪漢，沒親沒故的，不會有人察覺。我花錢買了那個肇事司機，讓他在另一個地方又演繹了一邊，一個屍體，撞死了兩回…”顧思明邪笑著，看上去有些詭異。
我都不知道說些什麼了，這個人太可怕了，甚至有點病態，好多的疑惑也解開了。顧家人不知道顧思明殺了顧思青，他們隻知道顧思青出了意外，一個大家族的長子死的不明不白，說不過去的，所以顧思青就導演了這場戲。
怪不得那個肇事者瘋了，他撞死了一個人兩次，加上常年的牢獄，想不瘋都難。
顧思明的眼珠子直轉，有種要轉醒的意思。
我不在問什麼了，而是走向了方瑤，隨後推開了一旁的人。
那人手裏麵有東西，像是槍，不過沒有拔出來。
“看什麼？我們和解了看不到嗎？”我一邊說著，一邊解開了方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