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動作不快,吳壹一個轉身就躲開了,但是吳壹這一突然動作卻被口中的水嗆到了,不禁咳了起來。老頭的刀砍了個空,心裏更是憤怒了,大罵:“狗日的山賊。”聽到吳壹不停的咳嗽,老頭沒停下來接著又是揮刀向吳壹砍來,卻不料被地上的水桶絆著了腳,加上腿腳本來就不利索,一下子就被絆倒了,倒向了水井的方向。
吳壹一看不好,便快速伸手去拉住老頭,但是咳嗽影響了吳壹的速度,吳壹的這伸手沒有拉到老頭,卻是拉住了老頭拿著的那把砍柴刀,而且拉到的還是刀刃部分。老頭因為吳壹拉的這一把,雖然沒有完全停下倒下的趨勢,倒下的速度卻慢了,盡管屁股和後背已經進入了井口,但是雙腳雙手和頭部都還在井外。吳壹另外一隻手立刻握住老頭的手臂,雙手使勁往外拉,幸虧老頭不重,一下子就被吳壹給拉了起來出到井邊。
老頭坐在地上喘著氣,看不出來是因為激動還是害怕的原因,夜色將一切都變得難以分辨。吳壹還在咳嗽著,看來是被那口水嗆得不輕。屋外剛平靜下來,屋裏又響起來了,這下是個老奶奶舉著拐杖,一拐一拐步出來,嘴裏叨叨著:“我跟你拚了,你這挨千刀的山賊,我跟你拚了。”老奶奶慢慢地走出來,走到一半卻停了下來往旁邊走去了。
吳壹趕緊解析,說道:“老爺爺,老奶奶,我不是山賊,我隻是路過的。”老頭也借著微弱的月光一直在打量吳壹,看著似乎真的不是山賊的模樣,況且方才還救了他。老頭站起來走去扶著老奶奶,將老奶奶從一旁拉了回來,然後對老奶奶說:“老太婆啊!這人看起來不是山賊啊。”
吳壹馬上也和著說:“是的,老奶奶,我隻是路過想討口水喝而已,不是山賊。”
老奶奶聽後好像放鬆了下來,雙手扯著老頭的衣袖,說:“不是山賊就好,不是山賊就好。”
誤會終於解開了。老頭緩緩攙扶著老奶奶回到屋裏去,又跟吳壹說:“你也進來吧。”吳壹應了聲,再喝了一口水也跟著進去屋子裏了。老頭扶老奶奶坐下,然後從新掌燈,屋子也從新亮了起來。吳壹借著橙光看看這屋子和這兩位老人,屋子是普通的農家茅草房結構,簡單實用;兩位老人也是普通的農家老人模樣和吳壹的外公外婆一樣,隻是他們慈祥的臉龐上似是堆積了層層的愁怨。
兩位老人眯著眼打量這個少年,看了許久才終於看完,特別是老奶奶更是差點貼在吳壹的身上看了。老奶奶看完笑了笑說:“原來是個俊小夥咧,還以為是那滿身臭味的山賊,小夥子呐,我倆把你嚇著了吧!你可莫怪啊!這夜裏的我這瞎老太婆可是看不著東西嘍,糟老頭子也是性急呐才把你認作了山賊。”老奶奶一邊說著一邊握住了吳壹的手。
吳壹任由老奶奶握住他的手,就像他外婆握著他一樣的感覺。吳壹也微笑著說:“老奶奶,這是我的錯呢,都這麼晚了還打擾到你們,所以才會被你們認作是山賊的,實在是對不起。”
老奶奶剛又要說,手上卻摸到了些粘粘的液體,老奶奶靠近一看,原來是血,吳壹的手心被割破了個口子,鮮血流了出來。老奶奶大驚道:“小夥子,你的手怎麼了?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哎呀!老頭子快拿些草藥來止血,這麼多血看得我的心都在慌啊。”
“我沒事。”吳壹勉強說道,自己卻在翻著自己的包袱,一時間還沒能找到什麼能用得上的藥。
還是老頭動作快,已經從房間裏拿出了草藥和一段碎布,說:“我早就看到啦,等你個瞎老太婆看到,血都要流光嘍。”說著就給吳壹處理傷口。
“你這糟老頭子,在亂講什麼話呢,小夥子你不要理他,他就是這個性子。”老奶奶埋怨老頭說。
吳壹不想麻煩老爺爺的,自己可以處理好傷口,因為吳壹在關城醫堂裏養傷的時候趙盈盈教了他一些基礎的醫學技術,如急救、基本的傷口處理和用藥等。老頭卻完全沒有聽到的樣子,一絲不苟地給吳壹敷草藥,然後包紮。
“謝謝老爺爺。”吳壹說。
“謝我幹啥,要不是小夥子你啊,我都掉井裏去嘍,你這傷可是為我受的,老頭子可要感謝你呢?”老頭說完,要向吳壹鞠身行禮。
吳壹急忙扶起老頭,表示這萬萬不可啊,自己怎麼能接受老爺爺這般對待,隻希望老爺爺和老奶奶能讓他借宿一晚就好了,還有就是能不能再讓他喝幾口水,他還渴的很呢。
兩老頭說借宿怎麼會不行呢,隻要不嫌棄屋裏簡陋就行了。然後,老奶奶慢慢地給吳壹提來一壺水還端來一碗饅頭。吳壹吃過幹糧並不餓,但是在老奶奶的熱情勸說下還是吃了一個。老爺爺則給吳壹收拾了一個床鋪在屋裏的一個房間裏。
老頭收拾完之後,問吳壹是從哪裏來要到哪裏去,這麼晚的怎麼還在趕路。吳壹便一五一十說了自己的目的,還問老頭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老頭聽後說:“娃啊,你走錯路了啦,你向東直走沒錯,但是你在離開關城進入雁城時應該是走向東北的路了才到我們這來了,不過沒啥事,你明天按照我給你指的道走很快就能到達雁城城裏了,想當年我來回雁城城裏不知多少回,這裏的路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