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躍龍,我的事要你管?”姬慕雪看了眼黑袍身影,冰冷道。
……
離開天月峰,擎峰又去拜訪了王棺生、劍無心,也讓兩人照看淩薇一二,兩人雖性格頗為冷淡,可都答應了擎峰,這讓擎峰稍稍感到心安,他孑然一身,在重劍宗唯一放不下的就隻有淩薇了。
回到重元峰後,擎峰坐在山頂邊緣,看著變幻莫測的雲海,目光迷離,良久後,他長歎一口氣,從納虛戒裏拿出了一把約莫五尺長劍,準確的說,是一把斷裂的長鐵劍。
鐵劍劍身並不光華,粗糙且布滿了鐵鏽,從劍身斷裂一分為二,擎峰小心翼翼的將斷劍放在地麵,細心的將其拚湊起來,怔怔的望著“完好”鐵劍,注視著鐵劍劍柄處一個似劍似雨滴的印記,眼裏滿是回憶,這個印記是族落特有的印記,
或許,在外人看來,這是把一文不值的鐵劍,可這把鐵劍承載著擎峰一生最美好的回憶。
擎峰是個孤兒,從小被一個小族落收養,族落名為“劍雨”,位於青州和越州交界的山脈之中,人丁稀少不到百人,但族內人人練劍,因為劍脈族落人人都姓擎,所以,擎峰也就跟了他們姓,而擎峰是族人在山脈中揀到,又取名為峰。
正逢劍雨族落的老鐵匠正好沒有子嗣,所以,擎峰成為了老鐵匠的養子。
可能是孤獨久了,突然有個兒子,讓老鐵匠格外看重,從小到大老鐵匠對擎峰疼愛有加,手把手的教擎峰練劍,而族落的孩子們也沒有因擎峰是孤兒去欺負他,對擎峰格外照顧。
劍雨族落族人雖善良樸素,可對孩子的要求極為嚴格,每位孩子自五歲開始,每日必須練滿六個時辰的劍,擎峰也不例外,而煉的招式格外簡單:刺、劈、撩、掃等幾個基本招式,這一煉就是五年。
在擎峰十歲那年,族落從二十餘位孩子中挑選出了十二位資質較好的孩子,學習族落的傳承劍技——二十四式劍,不過,二十四式劍並非完整,劍雨族落隻剩下四式,而擎峰隻學會了三式,正是憑借這三式擎峰力壓姬慕雪四人。
正是從這三式威力,擎峰察覺到看似普通的劍雨族落並不平凡,回想昔日種種,擎峰也說不清楚到底哪裏不凡。
或許,從劍雨族落對孩子嚴格要求可以看出端倪。
年少時,每日必須煉六個時辰的劍,凡是到達十三歲,學習過二十四式劍的少年都必須離開族落,前往各域遊曆。
離開之前都要以道心為誓,立下誓言,不透露劍雨族落任何事物給外人,包括二十四式劍,而族落嚴厲要求每位少年,在沒有悟出屬於自己的劍道之前,不準回到族落。
而擎峰,正是十三歲離開,和他一起的還有十二位從小到大的玩伴,隻不過,他們都去了其他域或者其他州。
在族落裏還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凡是認準的劍都不能隨意拋棄,一把劍最好是伴隨一生,因為,劍雨族落的族人認為劍是有靈的!
對劍方麵,族人極為固執,甚至到了極端地步,擎峰聽聞有些族人的劍斷裂了之後,甚至一生都不會拿劍,因為,在他們看來,連劍都護不住是沒資格悟劍的,而這一點,擎峰從養父身上得到了證實,養父的劍在年輕時毀去,因為內疚,這一輩子他都沒在拿過劍了。
人在劍在,人亡劍亡,或許是劍雨族落對劍的最佳寫照。
而眼前這把劍,是擎峰十歲時,養父親手鍛造,對擎峰而言,這不是一把普通的鐵劍,而是承載著養父的心願和厚望。
或許是因為對劍的固執根深蒂固,也或許是因為覺得愧對養父,自從鐵劍斷裂之後,擎峰這幾年都未拿過劍,當然,也有部分原因是那個夢的緣故。
在擎峰思緒如潮之時,他突然感受到一股陰寒之氣從背部襲來,猛地轉過頭,當看到身後之人時,瞳孔急劇凝縮成針狀,驚聲道:“小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