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女子扶著南齊太子艱難步行的動作輕微一頓,倏然看向雲初,見其沒有半絲異樣的坐在那裏,這才又繼續向前吃力的行走著。
眼看著,一步一挪就要出了院子。
“我說,南齊太子,演這麼久的戲,你不累嗎?”就在女子扶著南齊太子即將踏入院門口時,身後,雲初盤著膝,托著腮,聲音又幽幽冷冷傳來。
然後,這下女子的腳步是真的頓住了,當下看向身旁的南齊太子。
然後,這個時候,原本任由女子全力扶著的男子緊閉的雙眸倏然睜開,身體也緩緩站直,一瞬間,雙手負後,看向雲初,“雲王府大小姐,果然傳言不如見麵,見麵更勝一籌,本太子裝得這般認真,竟然還是被你識破。”
“果色如此,原來你根本就沒暈過去,裝的。”一旁孟良辰當即跳起來,義憤填鷹,一幅,我早就覺得此中有問題了的模樣,難怪雲初方才那般奇怪……
雲初卻淡定得很,還是保持著方才那般淡然坐著的模樣,隻是輕抬了抬眉宇,看著一瞬間複醒此時眸光奕奕的南齊太子,上下掃一眼,然後卻是懶得搭理他的揮揮手,“那個,不好意思這位西貝貨先生,我方才那句話是對著你身旁的那位說的,不是你。”
雲初話一落,男子麵色一僵,麵色光神閃爍,而男子身旁,女子麵色同樣一滯。
“南齊太子,你說,是嗎?”雲初道,隻不過,說話間,對著的並不是此時站在那裏一派氣場十足的她方才說的西貝貨,而是看著身旁那美到讓她都自愧不如方才一幅可以為南齊太子生為南齊太子死的女子。
而,一旁,孟良辰下巴都驚掉了,腦袋有些回不過神來,雲初說什麼,這個美麗的女子是南齊太子?是這個意思,她沒聽錯?
而那被雲初看著的女子此時也微一愣,麵色一慌的退一步,“雲初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哈……”一旁孟良辰此時突然笑了,看著雲初,“雲初,我跟你說,我可是聽說過,南齊太子一夜七次郞,曾經同時叫七名女子陪寢過,斷然不會是……”孟良辰指著那女子,極不讚同道。
“是嗎?”雲初開口,然後卻是看著那名女子,“沒想到傳言中容貌可與大晉太子媲美的南齊太子竟然是這般妖魅從生,容似女子。”
女子怔怔,看著雲初,看著其精明而篤定的眼底,好半響,這才輕聲一笑,笑聲愉悅似鬆石跳動,魅力深深間卻又似仙樂般鳴奏,而鳴奏間卻慢慢的變成了極為陽剛的男子聲音,然後,容貌間也微生異樣,極長顯女氣的眉宇也微微淡化,唇形變薄,鼻翼更高一些……
隻是輕微一個調動,陽剛的男子聲音,配以如此絕色似男女不分的外表,畫風突變間,卻並不絲毫讓人覺得女氣,尤其那極為細長又極深有眼皮下那帶著裝著繁花落影的眼底……寬袍大袖間,當真就是殺千陌再世。
隻不過,她不是花千骨。
而隨著南齊太子顯身,先前,他身旁的西貝貨當即身子微側,退後一步,說不出的恭敬。
一瞬,位置之變,一瞬,容貌變化,一瞬,氣息變化,一瞬,便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