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的,一旁,景元桀手一揮,方才,那另一張紙條上,三個字,拂過眾人眼前。
“留下她。”如其人般,酒脫俊秀的字透,彎延出一汪動人回蕩的明月光。
範寧心麵色一變。
“京中之事,你以為是我所為,隻是失控?”景元桀麵色微沉,“李才指認她殺人,京二屍體失蹤,南延皇上昏迷,超出我預估的昏迷,再是謠言四起……”景元桀鳳眸裏光束如碎冷的冰雪看著範寧心,“這一切,都是,她所為。”
“什麼?”範寧心瞳孔微縮,雖然戴著麵紗,但是,依然可以看出麵色大變之下的麵皮抽動。
“她將你引至京城,襄派了沒了你,她才可以更好的行事。”這時,一旁名玲瓏“好心”的解釋,語氣,說不出是對雲初的敬佩,還是對雲初更大的敬佩。
這樣的女子,如此龐大的心思,精心的布局,當所有人以為她是受害者,當所有都覺得她成為眾矢之地時,才突然發現,是這個看似眾矢之的人主導了這一切,才是這幕手一切主使。
釜底抽薪,抽的是自己,誰會想得到。
解除婚約?是為了引誘範寧心放下心防的來京,以心愛男子為餌,誰能想到。
智謀敏銳強大如太子,也沒想到。
“她不是和太子情比金堅嗎,怎麼可能舍得遠走,還讓我留在你身邊?”範寧心不太信,她不信。
沒人回答範寧心,四周突然,一片靜寂。
名玲瓏沒說話,而是看著景元桀,在見過太子方才那般震怒之後,她實在不敢亂說話,當然,她也是篤定太子對範寧心不在意才敢這般對她。
景元桀沒開口,他當不在意,普天之下,十萬紅塵,如今,他在意的,就中是那個她而已,而那個她……景元桀看著天際處,眸光輕微緊了緊,雲初,你是太相信我嗎,相信,我此生,隻你,唯一。
範寧心見此,突然一笑,又道,“還是她沒辦法想逃而已。你的毒隻有我能解,而如何解,太子你也知道,她不可能如此……”
“小姐說了,每日給範小姐好吃好喝,取三滴血,保著太子的毒不發就好,但凡範小姐有半絲覬覦太子的心思,將就由三滴血改為一碗血,以此累推,如果,血幹了,就以冰將身體保存起來。”範寧心話未落,一旁便響起知香平平淡淡沒有起伏的話,好像就是在重複著雲初說這話時的語氣般。
範寧心麵色一變。
“噗嗤……”名玲瓏看著知香,聽著她的話,確實終於忍不住一笑,也不去看範寧心此時難看的表情,而是對著知香由衷所讚,“你家小姐真黑心。”
“小姐說,對於所有人的誇獎,通通來之不拒的接受。”知香微笑,坦然,隻是,她不敢看太子。
“太子,皇上已經派人來此處詢問了。”而這時,遠處傳來近衛的聲音,景元桀對其點點頭,不看範寧心,卻隻是看了眼名玲瓏,然後對著暗處吩咐,“依照雲初小姐之言。”
什麼?範寧心腦袋裏轟然一聲,如巨石啪啪碎,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子,“太子,你……說什麼,你真的……你忘了我們以前,忘了那時我救你……忘了你體內的毒必須兩人……”範寧心說到此處一頓,不是她不想說,是太子回身一冷,生生讓她聲音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