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心底一震,同時,手指也輕微一縮,不過一瞬,卻依然是那般僵著一張臉,恭敬的而微有疑惑的看向雲初,“雲初小姐此言,是何意?”
雲初看著女子,目光快速的在其身上一掃,隨即收回目光,沉吟一瞬,方才一笑,“無事,說著玩兒,水裏是否有毒,我一聞便能知道。”
那女子聞言,眼睫微垂,餘光卻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雲初,卻見雲初麵上哪裏有一絲絲方才毀去椅子的怒意,不止如此,麵上還洋溢著燦爛的笑意。
雲初的確很輕鬆,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般,身子還軟綿綿的往一旁軟榻上一躺,手指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上的茶壺,發出悅耳而清脆的聲音。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須臾,雲初好像才想起這茬般,抬開口詢問。
“無言。”女子老實答。
“無言?”雲初看著女子,女子五官不出眾,加之麵上又沒什麼表情,真是那種放在人堆堆裏就算大聲喊都難以尋出的類型,可是渾身氣質裏那種好像骨子裏透出來的冷涼……
“倒挺適合你。”須臾,雲初點頭,心思難辨。
無言似乎揣不透雲初是何意,頭微微低了低,不說話。
“嗯,把東西收拾好,給我弄點吃的來吧。”這時,雲初目光已經從那女子身上移開,看了看地上,吩咐著,同時,毫不顧忌的伸了個懶腰之後便向著內室的床榻而去。
“雲初小姐,你脖子上……要不要奴婢給你上藥?”無言卻站在原地猶豫了一瞬之後開口,聲音沒什麼情緒,也無多少關心的味道,就像隻是在作一個合格的奴婢般。
雲初腳步沒停,背對著無言擺手很無所謂,“不用。”幹脆的兩個字之後,無言便見雲初很自然的踢掉了鞋子躺在了床榻上,還順手拉過被子將自己蓋住。
如此行雲流水,如此毫無誠府,如此順其自然。
無言眸光閃了閃,須臾,眸光一緊,似乎有些明白什麼般,目光越過那暖淺色的簾幕看向內室,正了正色,“雲初小姐,奴婢是不會幫你逃出去的。”
空氣中一瞬靜滯。
“嗬嗬……”然後,床榻上傳來雲初清如鈴樂的輕笑聲,以至於無言有些錯愕。
而下一刻,雲初的笑聲又止住,看都沒看向無言這邊,語氣裏的好笑之意並沒有掩飾,“你是憑著哪點自信,認為我會需要你幫我逃出去,再者,你有這份本事?別把自己看太重要,退下吧。”雲初一句話落,根本不給無言再說話的機會,便直接趕人。
無言麵窘了窘,內心卻又好像鬆了口氣般,當下,將椅子的碎一起收了出去。
聽得門關上的聲音,雲初好像閉上的眼眸這才倏然睜開,看向門外,眸光一暗。
性子沉靜,處事利落,慎言謹行,不動聲色,氣質出眾,還懂得演戲……
須臾,雲初收回目光,閉眸,睡覺。
……
而此時此刻,大晉京都城外一處僻靜雅致的院子裏,廊亭水榭,雕欄玉砌,湖光水色。
隻是,一處院子裏氣息太過冷了些,不止是氣息冷,好似一腳踏入此處,便能讓人覺得有一股遍體生寒的涼意襲至而來。
“皇兄,你真的決定了。”而這時,目光向上,一旁屋頂上方,有聲音對著湖邊那一直看著遠方站了許久,好似一座冰山般的男子開口,語氣鮮的複雜。
而那人錦衣玉袍,玉冠束發,此時身子斜斜的躺著屋頂上,渾身都透著不羈的酒恣之意。
一直看著遠方的景元桀這才收回看向遠方的目光,看向屋頂上的景元浩,卻是道,“謝餘生呢?”
“一直沒消息,估計因為他娘的死,對雲初多少有了嫌隙。”景元浩有些無奈。
“青安呢?”
“那家夥從帶著她娘蘭姑姑的的遺體回到大晉之後,便沒什麼好臉色,我雖然安排了人幫助他下葬,可是從頭到尾他卻是緊著一雙眼睛,看我都跟看敵人似的,你知道的,他本來就長得有幾分猥瑣,這樣一看我,都差點讓我以為,他對我有意思,還害我擔心了好一陣,如今,也不知去了哪裏。”景元浩說到前麵時語氣還複雜幾分,到得最後,卻好像真的憂心青安會對他有意思是的,還下意識的緊了緊衣襟。
景元桀上下看一眼景元桀,然後移開目光,向前方走去。
“該擔心的是他。”同時,傳來景元桀無什麼情緒的話。
景元浩站在那裏神色一滯,一臉懵逼,好半響這才反應過來景元桀的意思,當下自屋頂上一躍麵下,看著景元桀的背影,怒又無奈,“毒蛇,毒蛇,果然,雲初不在,又變成了冷冰冰老樣子。”
“三皇子,你有這個心思在這裏碎碎念,還不如花時間去找找雲初,又或者,看看送往南齊的美人已經走到何處。”景元浩話落,一道清風閃過,身旁多了一抹投影的同時,京二的聲音響起。
景元浩聞言,當下看向京二,眉眼一挑,“你不說本皇子倒是忘了,太子皇兄之前吩咐,南齊太子是憂於才選的太子妃病亡,心思憂慮,出現幻覺,才會自我虛構雲初去了南齊,所以,看在友國邦交的份上,送於其十位絕色美人。”如此時候,分明是打南容淩的臉。